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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一八章 真真假假

韋御江隆泰密旨的時候,在場所有人都跪了下去,便是沈涼秋也只能硬著頭皮跪下去。

齊寧此行東海之前,就向隆泰提出要求,一旦發生變故,可以調動東海兵馬,他對東海人生地不熟,也知道這裡的勢力錯綜複雜,若是沒有任何保證,心裡總是沒有底氣。

手持這道密旨,也就等於是有了一把利劍在手。

他接過韋御江手裡的密旨,卻是遞向沈涼秋,淡淡道:“沈將軍,不知道你要不要看一看?”

“卑將.....卑將不敢!”

齊寧頷首道:“卻不知道皇上的旨意,你沈將軍遵不遵從?”

“卑將是大楚的臣子,皇上的旨意,卑將....卑將自然是要遵旨行事。”沈涼秋此時額頭明顯已經滲出冷汗來。

齊寧微微一笑,收起密旨,含笑道:“如此甚好。”揮揮手,衝著那幾名欲將莫巖柏拖下去的水兵淡淡道:“都退下去吧!”

有皇上的旨意,誰敢不從,幾名水兵立刻退下。

莫巖柏挺直身子,神色淡定,卻是冷冷看著沈涼秋,眾人起身來,齊寧才盯著莫巖柏道:“你讓本侯開棺,要求卻是荒謬。本侯自然也不能因為你幾句話就要開啟大都督的靈柩。”盯住莫巖柏眼睛,問道:“你可有名姓?”

“草民莫巖柏!”

“莫巖柏,你剛才說兇手要佈下大都督懸樑自盡的假象,有其原因在其中,你也不必賣關子,本侯現在要你向大家說明,這中間到底有什麼緣故?”

“侯爺,懸樑自盡的目的,是為了掩飾大都督的傷口。”莫巖柏正色道:“大都督確實是為人所害,而且也確實是窒息而亡,但卻並非懸樑自盡窒息,而是被人用繩子勒住了喉嚨。”

“勒住喉嚨?”四下裡一陣驚呼。

莫巖柏道:“兇手趁大都督不備,突然出手,大都督脖子被勒住,自然會極力掙扎,脖子上留下的傷痕,一看就知道是劇烈掙扎之後所致。”看向那名刑部驗屍的官員,問道:“這位大人,你既然擅長驗屍,那麼脖子上留下的傷痕,是懸樑自盡還是被人勒住,想必你能判斷出來?”

那官員點頭道:“兩種方法導致死亡,喉嚨處的傷痕絕不會相同,便是最普通的仵作,也能一眼看出。”

他這話意思是就連最普通的仵作都能看出的破綻,自己當然一眼就能看出。

“這位大人所言極是,但凡是仵作,都能看得出來。”莫巖柏道:“但普通人卻未必能夠分辨的出來。大都督入殮的時候,要清洗身子,都督府有人在旁,他喉嚨有傷痕,如果製造出大都督是因為其他緣故而死,那麼脖子上的傷痕又從何而來?脖子上留下的勒痕無法消除,就註定兇手只能偽造出大都督懸樑自盡的假象。”

眾人聞言,都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韋御江道:“莫巖柏,你的意思是說,兇手勒死了大都督,因為脖子上有傷痕,所以只能製造懸樑自盡的假象。兇手殺死大都督之後,將大都督的遺體藏在院子裡的大槐樹上,然後自己偽造懸樑自盡,讓都督府侯總管等人信以為真,等侯總管和其他人離開,他又自行下來,將大都督的遺體換上去,自己則是連夜跑回水軍大營,等著侯總管的到來?”

“這位大人說的確實不錯,事情大致就是如此。”莫巖柏點頭道。

韋御江道:“沈將軍將大都督的遺體安放在書屋裡,還派人守護,等我們抵達之後,檢查遺體,大都督的遺體證明,他喉嚨的傷痕,確實是懸樑自盡,並非被人勒住.....!”目光閃爍,盯著莫巖柏道:“你的意思難道是說,當日我們抵達之後所見到的那具屍首,也不是大都督?”

莫巖柏道:“正是如此。”

四下裡一陣喧譁,更有一部分人一臉茫然,聽得雲山霧罩,沒能理出頭緒來。

沈涼秋在旁冷笑道:“諸位,姓莫的越說越離奇,難道我們還要一直聽他胡說下去?”瞧了齊寧一眼,見到齊寧氣定神閒,根本沒理會自己的言語。

“可是你方才說,兇手當晚偷柱換梁,換上了真正的大都督,那麼取下來之後安放在書屋的遺體,當然是大都督,為何又變成了別人?”韋御江神情冷峻。

其實在場眾人都知道,無論莫巖柏還是韋御江口中的“兇手”,都是指著沈涼秋說,只是沒有指名道姓而已。

莫巖柏道:“當晚換上大都督的遺體,只是讓都督府的人都看明白,那確實是大都督無疑。此後又換了屍首,只因為兇手知道朝廷派來了調查此事的官員,如果依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