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都有心想要看看今晚這場好戲到底是個怎樣結局,自然捨不得立刻離開,宮門外宮燈如星,倒是明晃晃一片,宛若白晝。
司馬常慎的腳程倒也不慢,瞪了一陣子,就見到司馬常慎快步而來,群臣立時讓開了道路,司馬常慎手裡拿著一件黃綢,靠近過來,得意一笑,晃了晃手中的黃稠道:“錦衣候,竇大人,這是太后的懿旨,不知道有了這道懿旨,這兩輛馬車是否可以檢查?”說完,將手裡的黃綢丟到了竇馗手中。
竇馗早已經是冷汗直冒,開啟黃綢看了一眼,面如死灰,轉視齊寧,將手中的黃綢遞過去,這時候太后旨意在手,竇馗已經沒有任何能耐阻止司馬常慎檢查馬車,面色慘白,他心裡清楚,只等馬車裡的箱子被開啟,自己的前程也就到頭。
他現在只盼齊寧能夠想出法子來阻止司馬常慎。
齊寧卻根本不接那道黃綢,只是輕嘆道:“諸位大人都在場,是非曲折,很快就能明白。不過雖然有太后懿旨,我們無法阻攔忠義候檢查馬車,但有些道理卻還是要說明白。”
司馬常慎冷哼一聲,道:“什麼道理?”
“諸位,戶部辦差,忠義候今夜橫加插手,這是不爭的事實。”齊寧神情也冷峻起來:“我不知道究竟是誰給忠義候這麼大權力,竟然連戶部的公務也要過問。今日能夠過問戶部之事,那麼明日是否就能過問刑部甚至是兵部的事情?”冷笑一聲,道:“忠義候,不如我回頭上道奏摺,讓皇上直接加升你為宰相,六部衙門都交給你管理如何?”
司馬常慎並不著惱,道:“錦衣候,你說這些話,目的無非還是想阻攔本侯檢查馬車,只不過本侯是倔脾氣,認定的事情,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今晚之事,也不是本侯也插手戶部的事情,而是覺得竇馗今晚的所為有異狀,必須要查清楚。”
“忠義候的心情,我也能理解。”齊寧淡淡道:“不過沒有任何代價,忠義候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檢查誰就檢查誰,傳揚出去,是不是對司馬家的名聲不好?”
司馬常慎皺眉道:“你這話又是什麼意思?”
“意思很簡單,忠義候認定馬車裡一定是竇大人偷運的珍寶,如果當真如此,忠義候就是查貨了一宗大案,為朝廷立下了大功。”齊寧直直盯著司馬常慎的眼睛:“若是這樣,雖然今晚的行為有些無禮甚至是霸道,但畢竟立下功勞,也算是功過相抵,我們也不好多說什麼。”
司馬常慎眉頭鎖著,也是盯著齊寧的眼睛。
“可是如果竇大人清清白白,馬車之中並無忠義候所說的奇珍異寶,難道竇大人就該遭受忠義候這版侮辱?”齊寧冷笑道:“竇大人好歹也是朝廷重臣,堂堂戶部侍郎,辦差之時,被忠義候當街阻攔,甚至汙衊為偷運王府的寶物,如今還被強行帶到宮門之外,拿了太后的懿旨前來搜查馬車,這些侮辱,就算是普通人也經受不住,又何況是朝廷的重臣?”抬手指著群臣道:“如果忠義候今晚不給個說法,那麼以後滿朝文武大臣,是否任由忠義候懷疑哪個就查哪個?”
齊寧這番話的煽動性極大,今晚司馬常慎扭著竇馗追查,竇馗在朝中已經算是地位極高的臣子,如果司馬常慎並無任何證據卻連竇馗都能如此強行調查,那麼正如齊寧所言,日後司馬常慎豈不是想查哪個就是哪個。
兔死狐悲,群臣一想到這裡,難免就對司馬常慎心存不滿,神色各異。
司馬常慎心知齊寧是在煽動群臣,心下惱怒,但卻不好爭執,此時也看出群臣似乎不滿,冷笑一聲,道:“錦衣候,你覺得本侯該如何做才能搜查馬車?”
齊寧高聲道:“竇大人為朝廷辦差,我對竇大人深信不疑,所以當著諸位的面,為竇大人作保。若是忠義候今日果真從馬車裡搜出王府的珍寶,竇大人卻是中飽私囊,那麼本侯就算是識人不明,願意向皇上請旨,削奪錦衣候爵位。”
此言一出,宛若驚雷在群臣之中炸起,不少人都驚撥出聲來。
四大世襲候可說是大楚帝國無上的榮耀,也是楚國特別的存在,從立國至今,四大世襲候在大楚始終有著極為尊貴的地位,誰都知道,楚國世襲候爵位都是貨真價實的榮耀,那都是在開國之時立下了無數的汗馬功來才得來的賞賜。
只要有世襲候的爵位存在,在楚國朝廷多少還有穩固的一席之地,就譬如蘇禎才幹平庸,但因為承襲了武鄉侯爵位,享受到的榮華富貴也是遠超出其他朝臣,而且滿朝文武即使骨子裡有許多人瞧不上蘇禎,但在面子上也不失禮數。
錦衣候爵位更是兩代侯爺打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