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菡咬了一下嘴唇,才低聲問道:“你老實交代,太夫人.....太夫人到底怎麼了?”
齊寧微笑道:“三娘看了不就知道?”也不多說,揹負雙手便往佛堂那邊去,顧清菡猶豫一下,終是跟了上去。
拐到迴廊,隨即折進一條小道,齊寧卻停下腳步,顧清菡跟上來,奇道:“怎麼不走了?”
“三娘走前面,我在後面跟著,否則你又說我不守規矩了。”齊寧含笑道。
顧清菡白了他一眼,啐道:“你什麼時候守過規矩?”也不多說,走在前面,齊寧這才跟在後面三步之遙,唇邊帶笑,從背後欣賞著顧清菡曼妙的身姿。
兩人一前一後到了佛堂,推門而入,走到門前,顧清菡卻有些猶豫,顯然對這裡十分忌憚,不敢推門進去。
齊寧走上前去,輕輕推開門,率先進了去,顧清菡猶豫一下,終是跟著進了屋內,她每次來的時候,太夫人都是盤坐在佛龕之前,多年來從無改變,但今日卻是頭一次看到那個位置沒了太夫人的身影。
齊寧轉到側屋之內,顧清菡這才心懷忐忑進了屋裡,一進屋內,便看到靠角落的木榻之上,太夫人正靜靜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顧清菡一看到太夫人,心裡就有些突突,齊寧卻已經揹負雙手走過去,站在床邊,顧清菡輕步走過去,發現太夫人雙目緊閉,如同屍首般平躺著,若非還能聽到她輕微的呼吸,幾乎都以為她是個死人。
“太.....太夫人!”顧清菡怯生生地叫了一句,太夫人卻是毫無反應,顧清菡不禁蹙起秀眉來,低聲問道:“寧兒,她.....她到底怎麼了?”
“她聽不到任何人說話,也說不出任何話,直到沒有呼吸那天為止。”齊寧平靜道:“我本想從她口裡問出一些秘密,只可惜這老太婆十分倔強,也問不出什麼東西來。”
顧清菡畢竟是個精明的少婦,明白過來,蹙眉道:“你.....你是不是給她下毒了?”
齊寧心知有些事情可以讓顧清菡知道,有些事情還是隱瞞些為好,搖頭解釋道:“昨晚我和鞦韆易佈局,引出了牛頭馬面,將那二人除掉,不過那兩人在臨死之前,放出了毒藥,鞦韆易是毒王,救下了我,但這位老太太卻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中毒之後就變成這個樣子了,鞦韆易說無藥可解,一直到死都只能是這個樣子了。”
顧清菡狐疑道:“你沒有說謊?”一雙妙目盯著齊寧眼睛。
齊寧一副無辜之色道:“三娘,我還能對你撒謊不成?不過就算老太婆沒中毒,我也不會放過她。”抬起手,輕輕往顧清菡香肩搭過去,柔聲道:“三娘,老太太自此人事不知,牛頭馬面也被我除掉,自今而後,你再也不必擔心他們與你為難,你我在這錦衣侯府便再無威脅了。”
顧清菡往後退了兩步,甩開了齊寧的手,看著榻上一動不動的太夫人,秀眉微蹙,眼眸之中顯出一絲不忍,幽幽嘆道:“她變成這個樣子,我.....我心裡也有些難受......!”
“我知道三孃的感受。”齊寧輕嘆道:“但這是婦人之仁,三娘,你可想過,如果她不變成這個樣子,也許有一天變成這個樣子的就會是我。這些年來她將你控制於股掌之中,當做工具一般操縱,本就不曾將你當做錦衣齊家的人。”
顧清菡神情黯然,並不言語。
“你心裡很清楚,我痴傻那麼多年,都是她吩咐瓊姨娘給我下毒所致。”齊寧冷笑道:“常言道得好,虎毒不食子,我是錦衣齊家的長孫,她卻因為對.....對我母親的怨恨,竟然將毒手伸到我的身上,三娘,那些娘我都經歷了什麼,我現在記不得,可是我們都能夠想的出來。”
顧清菡輕嘆道:“她.....她當年確實不該那樣待你。”
“人在做,天在看,一個人作惡多端,遲早都會遭受報應。”齊寧又往顧清菡靠近兩步,柔聲道:“她現在是活死人,再也害不了人,更不會傷害到你,只要你平平安安,我所做的一切就都值得。”
顧清菡聽得齊寧言辭曖昧,頓時就有些不自在,咬了一下嘴唇,看了齊寧一眼,見他雙眸直直看著自己,臉頰微燙,低下螓首,低聲道:“寧兒,三娘......三娘求你一件事情,你一定要答應我,成不成?”
“莫說一件,就算是十件,只要我能做到,自然都會答應。”齊寧制住了太夫人,心情與之前大不相同,只覺得一陣輕鬆,這時候看到嬌美可人的顧清菡,愈發覺得這少婦美豔絕倫,風情萬種。
她身著煙羅衫子,麗而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