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衙門能否干涉?”齊寧轉視神情凝重的韋御江。
韋御江恭敬道:“回稟部堂大人,刑部自有刑部的章程,莫說其他五部衙門,任何衙門都無權干涉刑部辦差。”
“那麼首輔能否干涉?”齊寧直接問道。
韋御江道:“首輔可以協助皇上制定國策,若是有刑部涉及到的國事,朝廷會頒下旨意,責令刑部去辦,但具體如何辦差,由刑部主官負責具體實施。”
“也就是說,刑部主官可以去找首輔商議,也可以自行其是,是不是這個道理?”
韋御江正色道:“正是。自太宗皇帝開始,朝廷的政令下旨到各部衙門,各部衙門各盡其職,辦好朝廷交代的事情,除了皇上,沒有任何人可以凌駕於六部衙門之上任意指使。”
齊寧心想若當真有除皇帝之外的人物能對六部衙門指手畫腳,第一個無法容忍的就是皇帝本人,微笑道:“你這樣一說,本官就明白了。”看向達奚衝,道:“達奚大人,你是刑部左侍郎,卻原來這麼多年,連刑部衙門該怎麼幹你都沒能明白,我實在很好奇你是憑什麼坐上這個位置。”
達奚衝臉色冷下去,齊寧繼續道:“首輔是協助皇上制定國策,爾後由皇上頒下旨意,卻並非是首輔直接統領六部。今日本官按照刑部律法,罷免擅離職守的官員,你讓本官去找首輔商量,卻不知道你是置鎮國公於何地?難道你覺得鎮國公要干涉六部,總攬大權?”他最後一句,聲音已經異常冷厲。
達奚衝臉色微變,忽然意識到自己可能真的犯了一個大錯誤。
他抬出司馬嵐,本就是因為司馬嵐在朝中勢力太強,想要以司馬嵐的力量來對抗齊寧,但此時卻意識到,如果司馬嵐當真能夠任意干涉到刑部事務,確實就屬於越權犯忌。
首輔能夠擅自干涉刑部事務,也就能夠擅自干涉其他六部事務,一旦擁有如此權勢,也就等同於皇帝無疑。
司馬嵐固然是權勢極大,但司馬家當然不願意聽到有人說司馬家是權臣,有些事情可以做,但卻絕對不能說破。
齊寧輕描淡寫一番話,讓達奚衝意識到情勢不對,而那些方才大聲叫嚷的官員們也都不是傻子,這時候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頓時偃旗息鼓,一個個低下頭去,額頭冒汗,連呼吸也輕了下來。
“達奚衝,你左一句鎮國公右一句鎮國公,若是鎮國公他老人家知道你在這裡打著他的旗號,也不知道會怎麼想。”齊寧嘆了口氣,道:“今日本官點卯,讓所有人都到場,固然是想和大家認識一下,但最為緊要的卻是想要和大家一起審理一樁案子。”
眾人一怔,不明齊寧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達奚衝也是一臉疑惑。
齊寧彎身從桌底下拿出厚厚一卷卷宗,放在桌子上,輕輕拍了拍,道:“這樁案子委實重大,本來我想私下審訊,但事涉之人的身份太過敏感,如果不能夠當著所有人的面審理清楚,恐怕有人會說本官審訊不公,所以今日刑部衙門大小官員都在這裡,若是大家覺得本官審理有問題,可以當眾提出來,務須做到公正無私。”
眾官員面面相覷,但有人心裡已經開始忐忑起來。
齊寧方才就是從桌下拿出一份卷宗丟給褚明衛審理,結果裡面是馬踏孕婦一案,曹森捲入其中,更是當著眾人之面活活被嚇昏過去。
眼下這小侯爺又拿出一份卷宗,而且比曹森那份卷宗厚的多,案子明顯更大,證據也更多,只是接下來不知道又是誰要到大黴?
有人更想著這小侯爺新官上任,看來是做足了準備,只是這小侯爺當真手眼通天,竟能收集如此多的罪證出來。
“這樁案子,刑部應該很多人都清楚。”齊寧一邊翻看卷宗一邊道:“兩年前,南嶺發生了一起駭人聽聞的案子,南平平陽府校尉孟楚殺民冒功,後來被判處死刑,如果我沒有說錯,孟楚是被押解進京,交由刑部審訊之後,簽字畫押,爾後明正典刑。”瞥了褚明衛一眼,道:“褚大人,這事兒你應該記得吧?”
齊寧聲音淡定,氣定神和,達奚衝眼角卻是急速抽搐幾下,眸中劃過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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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是大年三十,除夕夜也降至,對我們中國人來說,這是一年之中最重要的日子。在這裡沙漠向大家拜個年,祝你們和你們的家人身體安康、平平安安、闔家幸福,新一年裡,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