鞦韆易冷笑道:“若是如此,他現在定然還活著。”
“哦?”齊寧道:“毒王為何會如此肯定?”
“你或許不知道段清塵為人。”鞦韆易緩緩坐下:“此人工於心計,做事卻是十分謹慎,換句話說,此人野心極大,卻又膽小如鼠,許多事情他雖然會參與策劃,但很少親自參與其中,你可明白老夫的意思?”
齊寧點頭道:“毒王是說,段清塵雖然招來影耗子,卻並沒有參與這次皇陵之亂的具體實施。”
“以他的性情,這次皇陵之亂就是一場賭博。”鞦韆易淡淡道:“即使有必勝的把握,段清塵也未必會參與進去,更何況這次淮南王想要除掉司馬嵐也並非手到擒來。”
齊寧笑道:“毒王這樣一說,我就明白了。所以說段清塵如今還活著。”微微一頓,才道:“他既然參與此事之中,必定對此事的進展異常關心,皇陵之亂失敗,段清塵應該已經得到訊息,所以他很可能已經潛逃離開。”
“自然是有這個可能。”鞦韆易道:“不過按老夫的估測,他如今更大的可能就是留在京城,躲在某個角落,瞧瞧接下來會發生些什麼。他既然替淮南王招來影耗子,自然也是費了一番功夫,雖然如今失利,但他必不甘心就此狼狽而逃。”
“還在京城?”齊寧微皺眉頭:“京城數十萬之眾,如果此人可以隱藏,想要找到他也非易事。”
鞦韆易聞言,卻突然笑起來,齊寧疑惑道:“毒王為何發笑?”
“老夫既然已經知道他在京城,想要找到他就容易得多。”鞦韆易倒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老夫只怕他不在京城,只要還留在京城,三天之內,必能找到他的蹤跡。”握起拳頭,冷笑道:“此人背叛了聖教,無論如何,老夫也要抓他回去接受教規的懲處。”
齊寧倒想不到鞦韆易有如此把握,問道:“毒王有什麼法子抓到他?”
鞦韆易想了一下,才道:“老夫倒也不用瞞你。”冷冷一笑,才道:“黑蓮四聖使,這段清塵位居其一,號稱色使,這色字便是他最大的軟肋。”
齊寧似乎明白什麼,雙眉微展,壓低聲音道:“毒王是說,他會出現在風月之所?”
鞦韆易微微頷首,抬手撫須道:“段清塵好色如命,無女不歡。”
齊寧道:“但京城風月之所不在少數,就算他真的潛藏在風月之所,毒王難道要一家一家地找尋?”
鞦韆易嘿嘿一笑,狡黠道:“那倒不必。京城雖大,風月之所雖多,但最有名氣的就是秦淮河,若是老夫猜想沒錯,只要在秦淮河秘密找尋,總能發現那叛徒的蹤跡。”看著齊寧道:“如果此番老夫真的找到段清塵,就算是欠下你一個大大的人情,老夫必回竭盡全力,在最短的時間之內找到陸商鶴。”
齊寧道:“毒王,前番八幫十六派攻打朝霧嶺,段清塵出賣了黑蓮教,而在那一役之中,獲利最大的就是陸商鶴。陸商鶴對黑蓮教的地形十分清楚,背後偷襲,這才導致黑蓮教陷入絕境......!”
鞦韆易道:“老夫明白你說什麼,你是說段清塵與陸商鶴勾結,向陸商鶴透露了聖教的秘密,這才被陸商鶴得手。”冷哼一聲,道:“這一點我們心知肚明,段清塵暗中必然是與陸商鶴有勾連的,也正因如此,老夫此前才答應你們的皇帝,幫著你們監視陸商鶴。老夫知道,盯住陸商鶴,很可能就能找到段清塵的線索。”
“陸商鶴與段清塵有勾結,此外還與丐幫的白虎有勾結。”齊寧神情肅然:“所以我覺得這幾人私下裡本就是一黨。”若有所思,端起茶杯,想了一想才道:“京城疫毒發生之後,八幫十六派這才找到藉口攻打黑蓮教,而陸商鶴也藉此機會從段清塵口中知道了黑蓮教的秘密路線,而那一戰無論是八幫十六派還是黑蓮教都損兵折將,損失重大.......!”
鞦韆易很直接問道:“你覺得京城疫毒是個開端,而策劃這些的幕後真兇是淮南王?”
“我不能肯定,但有這種可能。”齊寧眉頭微緊。
鞦韆易想了一下,才問道:“淮南王策劃這件事的目的是為了什麼?我們聖教一直在西陲,並不曾出蜀,與淮南王八竿子打不著,此人為何會精心策劃,要挑起八幫十六派與聖教的紛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