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滄海也在齊寧身邊蹲下,看到齊寧扯開那人衣袖,又見齊寧臉色微變,知道事情不妙,問道:“侯爺,怎麼了?”
齊寧並沒有回答,微一沉吟,才抬頭問王祥:“這人叫什麼?他在船上是做什麼的?”
“回侯爺話,他叫徐幹,是船上的採買。”王祥忙回道:“船上的平日用度,都是徐幹出去採買。”
“其他人呢?”齊寧道:“除了徐幹經常下船,其他人是否也經常下船?”
王祥忙道:“回侯爺話,秦淮河上都是晚上才開始做生意,所以除了王祥白天外出採買,大夥兒大都是在白天歇息,晚上做事。這幾天除了小人去侯府請侯爺,其他人並沒有下船,姑娘每個月會給大家一天的假期,到了假期之時,可以下船,平日裡卻都不能輕易離開。”
齊寧皺眉問道:“王祥採買東西,難道沒人跟隨?”
“採買的東西,都是讓人直接送過來。”王祥解釋道:“都是熟人,王祥只要拿著採買的單子過去店鋪打聲招呼就成。”
“如此說來,這幾天只有你和王祥下過船?”齊寧神色凝重。
王祥其實也感覺到事情不對勁,不敢有絲毫的差池,想了一想,才道:“侯爺,上一次大夥兒下船,是在十七天前,因為要準備花後之會,所以自那次之後,除了小人和王祥,大夥兒再也沒有離開過。”
齊寧站起身來,掃視了周圍眾人一眼,問道:“船上除了仙兒,還有多少人?”
王祥道:“船伕有四個,伙伕三個,還有四名護衛,加上負責採買的王祥以及小人,男丁共有十三個,此外還有四個丫鬟服侍小姐,除了姑娘外,總共是十七個人。”
“將船上的男人都叫過來。”氣凝神色嚴厲。
王祥不敢耽擱,急忙去找召集船上的男丁,段滄海趁機再次問道:“侯爺,是不是發現什麼異狀?”
齊寧苦笑道:“我只盼我猜錯了,否則這次又要出大事了。”
“大事?”
齊寧道:“不要心急,如果我沒有猜錯,那麼很快就會爆發,你不想知道也不成了。”忽地感覺有人正瞧著自己,抬頭一看,只見卓仙兒正站在二樓的船舷邊,遠遠瞧著自己,她裹著那件白色的大氅,夜風之中,看上去異常的嬌弱。
齊寧衝著卓仙兒溫柔一笑,道:“沒什麼大事,外面太涼,彆著了寒。”
卓仙兒乖巧地點點頭,轉身回去艙中,段滄海湊近低聲道:“侯爺,這姑娘只怕是真的對你動情了。她還沒有真正涉足風月之場,對侯爺的情誼,應該不是假的。”
齊寧其實也能感覺到,卓仙兒並非是因為自己這個錦衣侯的身份才對自己如此體貼,他畢竟也是見多識廣之人,女人是虛情假意的逢場作戲還是真的動了真情,他倒也能夠判斷出來。
“段二叔,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幫忙。”齊寧猶豫了一下,才道:“明天派個人,專門在附近看著,這幾天我可能有些事情要忙,但仙兒姑娘這裡,從明天開始,我不希望看到有其他人登上她的船。”
段滄海心領神會,笑道:“侯爺,這算不了什麼大事,你交給我就好。”
王祥此時已經將船上的男丁們全都召集過來,按照齊寧吩咐,站成了一排,眾人都是忐忑不安,不知道究竟發生何事。
“把你們的衣袖都拉起來。”齊寧道:“段滄海,你提著燈籠。”
段滄海立時明白齊寧想要做什麼,接過燈籠,拎在手中,船上眾人也不敢耽擱,按照齊寧吩咐,都拉起了兩手衣袖。
齊寧一個接一個看下去,直走到第三人,便即微微變色,道:“你出來,站到一邊。”
那人不明所以,但不敢違抗,從佇列中走出來,站到一旁。
等齊寧走到頭,除了躺在地上人事不省的徐幹,剩下的十二個人竟有八個被齊寧叫出來,其中便包括王祥在內。
眾人面面相覷,段滄海卻已經看出名堂,被齊寧叫出的八個人,手臂上或多或少都有些紅斑,有的已經頗為顯眼,亦有兩三個只是淡淡的印子,並不清晰。
王祥覺得事情不妙,忍不住問道:“侯爺,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現在也不好解釋,不過你們記著,絕不能上樓一步。”齊寧神情凝重,並不多做解釋,上到二樓,進到艙內,卓仙兒已經迎上來,問道:“侯爺,是不是出了什麼大事?”
“仙兒,你這邊是不是還有四個丫鬟?”齊寧也不做解釋,先讓她們進來。
卓仙兒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