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的秦淮河上的燈火點點如同星落,但多少帶了分清冷的味道。
楊寧跟著那姑娘登上了花船,段滄海寸步不離,跟隨同去,小舟盪漾,沒過多久,見到前方一艘畫舫在燈火之下,有碧綠的欄杆,朱頂紅蓋,燈火幾點照在海藍的船艙上,少了幾分胭脂的靡靡,卻多了分胸襟豁達的開闊。
小花船劃到畫舫的邊上,楊寧十分眼見,瞧見船艙雕花格子的窗內,有宮燈明亮,一位佳人正站在窗邊,瞧見楊寧目光投過來,那窗子立刻便關上。
等到了畫舫上,引路的姑娘領著楊寧走到船艙邊,掀開湘妃竹簾,十分客氣道:“侯爺,仙兒小姐就在裡面等候!”
這姑娘本不識得楊寧,不過剛才聽朱雨辰等人稱呼楊寧為侯爺,知道這年輕人身份不一般,不過秦淮河上的恩客非富則貴,姑娘習以為常,也不為怪。
艙門前懸掛著兩盞紗帳絹燈,上面似乎繡著人物圖,不過楊寧只是隨意掃了一眼,便即舉步進入艙內,而段滄海十分識趣地待在甲板上。
湘妃竹冷,那秀麗精緻、如夢如幻的的船艙內,卻瀰漫著柔情的香氣。
飛鳳銅製香爐內,燃著令人心醉的瑞腦香,香氣瀰漫,讓這入夢的畫舫上,更添了分倦懶醉人的味道。
艙內幾隻紅燭高燃,竟然有小孩胳膊粗細,看起來就算一個晚上也不見的燃盡。
幔帳束在一邊,底鎖金邊,輕垂一旁,香爐輕燃,散出氤氳的香氣,讓人聞到神志為之一清,案几上擺著一具瑤琴,古色古香,卻也不知道是否就是先前所彈奏的古琴。
楊寧四下裡看了一眼,並無瞧見卓仙兒,忽聽到輕步聲響,從對面的一扇屏風後面,一個窈窕身影輕步而出,那屏風上勾勒著仕女圖,風姿婀娜,可是比這走出來的佳人,圖上的仕女卻也是黯然失色。
那身影是個紫色極美的女子,她似乎是剛剛沐浴過,秀髮低垂,臉蛋暈紅,美眸之中閃爍著微微笑意,身上散發著淡淡的茉莉清香,這番素雅的打扮,更顯的她美麗異常。
她微抬頭,向楊寧望過來,那翦水秋瞳只是輕輕一轉,楊寧便似乎是被射中了一箭,箭帶驚豔!
驚豔得讓楊寧都有些訝然。
楊寧兩世為人,燈紅酒綠的生活自然也沒少,見過的漂亮女人自然也是多如牛毛,若說五官精美,比之眼前這女子出色的也不是沒有見過,可是論起整體的豔美,那卻是極其罕見。
不說前生,只說今世。
其實小妖女阿瑙的相貌也是極美,但是和眼前這女子想比,就像個沒長大的孩子,顧清菡樣容嬌美,風姿出眾,那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兒,可是又顯得太過成熟滄桑,顧清菡自帶風情,讓人心蕩,可是這女子似乎用不上什麼風情,只用一雙水波驚豔、黑白分明的眼眸,就讓人沉湎其中,忘記一切。
那女子輕柔一笑,也不顯得如何嫵媚,或許是剛剛出道,暫時還沒有被風塵所染,笑容帶著清澈。
楊寧看在眼裡,心下卻有些感慨,暗想這麼美麗的女人卻淪落風塵之中,頗有些惋惜。
轉念一想,卻也覺得這也正常,秦淮河是大楚風月的寶地,能夠參選花後之選,當然不是普通的庸脂俗粉。
“仙兒見過侯爺!”那女子上前盈盈一禮,淺淺笑道:“仙兒第一次能夠服侍侯爺,是仙兒的福氣。”
艙內十分溫暖,卓仙兒衣裳並不多,走過去,將艙門拴上,紅燭之下,香肌玉膚,身姿婀娜。
楊寧雖然算不上花場老手,卻也絕非情場初哥,只是在這種古色古香的氛圍之下,而且面對的是一個完璧之身的煙塵女子,這種感覺竟是從未體驗過,走到古琴邊上,伸出一指,輕輕撩撥了一下,發出一聲琴音。
“侯爺也喜歡彈琴嗎?”卓仙兒走到楊寧身後,柔聲道:“侯爺,我伺候你先脫下外套!”
楊寧猶豫一下,“嗯”了一聲,卓仙兒幫著將外套脫下,小心疊好,放在一旁,十分周到。
“侯爺可想聽仙兒彈奏一曲?正好讓侯爺指點一番。”卓仙兒走到古琴邊上,緩緩坐了下去。
楊寧笑道:“仙兒姑娘不要客氣,我哪裡懂得什麼音律,更談不上指點了。”
卓仙兒雪白的臉頰頓時紅暈上湧,紅燭之下,更顯嬌美,素手放在案几上,輕咬貝齒,垂下螓首,低聲道:“那.....那侯爺是準備安歇吧?”說話時,呼吸微促,酥胸起伏,蕩人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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