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舟立刻出發過去,朱雨辰拍手笑道:“江兄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大手筆,聽說那件霓雲裳有人以五百金求-購,江兄眼也不眨便拒絕。”
楊寧心下倒是有些吃驚,暗想這幫人果然是財大氣粗,本以為一件衣裳而已,能值多少銀子,卻不想竟然值五百金,那可是天文數字。
堂堂錦衣侯府,前番為了幾千兩銀子煩惱,可是這江城一出手就是五百金,這大楚的商賈,果然是一擲千金的氣派。
很快,就聽到舫王那邊傳來聲音:“松江茶莊少東家江公子賜卓仙兒霓雲裳一件,作價五百金!”
隨即看到不少人往這邊瞧過來,顯然江城的出手也是讓不少人驚了一些。
雖然在場的都非富則貴,可五百金實在不是小數目,只見到那卓仙兒到了船舷邊,似乎向這邊微微行了一禮,江城抬手揮了揮,並無說話。
楊寧回頭瞥了一眼,只見到段滄海站在船邊的一處角落裡,他跟隨楊寧上來之後,一直站在那邊,悄無聲息,如果不仔細瞧,甚至發現不了他的存在。
楊寧心裡很清楚,平日裡雖然他待人隨和,與段滄海等人的關係十分融洽,甚至偶爾會開些玩笑,但是如今自己承襲爵位,出門在外,段滄海就是一個隨行的護衛,不到危險時候,絕不會干涉自己的行動。
先前旭日鏢局幾個嘍囉上來,是楊寧先動手,否則段滄海必然已經出手,段滄海軍人出身,有足夠的耐心和極強的自我控制力。
楊寧又瞥見珍珠並無站在船舷邊,而是坐在酒桌邊上,抬頭望著夜色蒼穹,神色黯然,注意力顯然並沒有放在花後之選上。
只聽新人笑,哪聞舊人哭。
當年珍珠在薛大少的捧場下,當選為花後,那也曾是風光一時,短短几年時光,卻已經無人再關注這位昔日的花後。
今夜的秦淮八豔,自然也會選出一位新的花後,卻不知道再過兩年,今夜之花後又是何樣一番境遇,或許也如今日之珍珠一般,歷史在輪迴重演而已。
楊寧忽然覺得這些披紅掛綠絢麗多彩的姑娘卻是那般的可悲,她們或許從未做過自己,自始至終,也只是那些達官貴人的玩物而已。
秦淮八豔輪番獻技,秦淮河上時而熱鬧紛呈,事兒靜怡清冷。
楊寧若有所思間,便聽得朱雨辰大聲道:“沈嬌奴出來了!”
楊寧先前聽這幾人有意要捧沈嬌奴,抬眼望過去,只見到在舫王的頂棚之上,一名女子如仙女凌雲,似要踏波而去,雖然相隔有些距離,可是燈火輝煌之下,任誰都能看到那宛若雲彩般的優美舞姿。
舫王四周,一片寧靜。
聽得一陣婉轉歌喉響起,婉轉細膩,如愁如嘆。
“蒼穹明月茫茫無言
笛音魂繞奴顏
媚影閃現水漣
仙霞之綺秀雲滿巔
還魂幽草誰憐
劍魂等待千年
萱葉紅幾許寂寞無人擷
飄絮染野花蕊風中潛
室韋遠麓疆鄉遣
琉璃碎箜篌斷絃
硃砂點眉菱花黯退嬌顏
輕嘆宿緣斷紅顏青衣袂形如飛逍遙難解。”
那歌聲悠悠盪盪,在河面上飄著,如深閨怨女,滿腹哀愁,更有一番讓人憐惜的味道。
聽到這歌聲之人,都是如痴如醉,錯以為這首歌彷彿是沈嬌奴對自己而唱。
歌聲方罷,人群之中也不知道是誰率先叫了一聲好,叫好之聲隨即如同排山倒海般湧出,竟是比方才卓仙兒的叫好聲還要響亮出三分。
袁榮笑道:“江兄,看來英雄所見略同,似乎很多人都對沈嬌奴感興趣。”
朱雨辰皺眉道:“看來這沈嬌奴果然是出類拔萃,聽這叫好聲,看來不少人想要捧她,只怕有些難對付了。”
陳牧寬立刻道:“咱們還沒有出手,怎知難對付?朱兄,你可不要打退堂鼓。”
朱雨辰哈哈笑道:“陳兄多慮了,既然弟兄們在這裡找樂子,我總要捨命陪君子的。”衝著下面叫道:“先送去三百金!”
陳牧寬笑道:“這才像是朱家布莊大大公子。”也是叫道:“幫我也送三百金。”轉視邱昉,問道:“邱兄準備出多少?”
邱昉揹負雙手,含笑道:“既然是湊趣,我也先拿三百金就是。”
江城嘆道:“幾位兄弟既然出手,我也只能跟三百金了。”
只是幾句話之間,這幾位富家大少便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