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泰微微頷首,“你既然有了計較,就按照你所說的去辦。”不等齊寧說話,叫道:“來人!”
外面立時有一名太監進來,隆泰吩咐道:“你去將遲鳳典傳過來。”
太監答應一聲,退了下去,齊寧心想這遲鳳典又是何人?他知道除了自己之外,小皇帝最信任的便是手握十大名劍之一落葉劍的宮廷劍客向天悲,向天悲一直是在小皇帝身邊護衛,只是這幾次進宮,並不見蹤跡,至若遲鳳典,齊寧此前並無聽過這名字。
隆泰似乎看出他的疑惑,笑道:“遲鳳典是皇家羽林營的統領,你這次代朕施藥,手底下人手不足,朕讓遲鳳典帶些人給你呼叫,定要將此事辦的圓滿。”
“是皇家羽林營統領?”齊寧一怔,這時候才明白過來,心想京城之內有兩支兵馬,一支是薛翎風統領的虎神營,另一支便是衛戍皇宮的皇家羽林營,薛翎風精明幹練,這遲鳳典應該也不是泛泛之輩。
遲鳳典既然是皇家羽林營統領,而皇家羽林營是宮廷兵馬,直接聽命於皇帝,那麼遲鳳典也就應該是皇帝十分信任之人,否則也不會坐上如此重要的位置,可小皇帝此前卻從未提及過此人。
其實他一直好奇一件事情,之前隆泰還是太子的時候,宮廷內陰雲密佈,按理來說,那種時候皇家羽林營自然是要全力肩負起衛戍皇宮的重擔,畢竟皇家羽林營是真正地忠誠於皇帝的精銳軍。
可事實上,在最關鍵的時刻,皇家羽林營反倒是被調出了皇城,而黑刀營則是進駐守衛,此事齊寧一直都是有些想不通,至少從那次調防可以看出來,在關鍵時刻,似乎黑刀營比之羽林營更為可靠。
“這人......!”隆泰想了一下,才道:“父皇囑咐過朕,羽林營統領不可撤換,遲鳳典能耐還是有些的。”似乎不願意多談,笑道:“從田家藥行將那兩味藥材徵調出來,回頭朝廷再多出些銀子補償。”
齊寧道:“皇上,補償不補償倒也罷了,其實這兩味藥材並不珍貴,也值不了太多銀子。不過京城之內,只有這田家藥行儲存了這兩味藥,可見是個周全的藥行.......。”
隆泰精明過人,笑道:“你有什麼話就直說,不用在朕面前拐彎抹角,是不是田家藥行託你辦什麼事情?”
“皇上英明!”齊寧道:“皇上,田家藥行是想著以後太醫院用藥材,由他們來送。”
隆泰道:“朕還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皇城之內有好幾萬人,每天都要用藥......!”想了一下,才道:“這是小事情,回頭讓範德海去和太醫院知會一聲就是。”
齊寧其實知道隆泰初登帝位,在軍政大事之上尚不能乾綱獨斷,但是像田夫人夢寐以求的大事,在隆泰這裡也不過是芝麻小事,無非一句話而已。
忽聽到外面傳來一個恭敬無比的聲音:“臣羽林營統領遲鳳典拜見皇上!”齊寧瞧過去,只見到御書房門外,一個身著青色甲冑的武將正跪在門外,低著頭,恭恭敬敬。
隆泰瞥了一眼,淡淡道:“遲鳳典,你進來。”
皇家羽林營統領遲鳳典是個四十出頭的中年男子,體格壯碩,身披青色的魚鱗凱,青光閃閃,腳踏牛皮靴,身姿挺拔,或許是因為要見皇帝,所以並不敢戴帽盔進來,走路的時候,倒也是虎步龍行,威風凜凜。
齊寧瞧見此人臉頰瘦長,與壯碩的身體倒是大不相同,長著八字須,頜下一小撮黑黑的鬍鬚,一雙眼睛裡透著精明之色,與薛翎風的威武凜然大不相同。
“臣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遲鳳典到得御書案前,單膝跪倒在地,低著頭,不敢看隆泰,齊寧見到他肌肉如鐵,虯龍盤曲,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子力量感,心知遲鳳典的武功定也不弱,卻不知道和薛翎風相比,孰高孰低。
“遲鳳典,你抽調兩百名精銳羽林軍,由錦衣侯調遣分配。”隆泰道:“一切遵照錦衣侯的吩咐行事就好。”頓了頓,才道:“你親自帶隊出宮。”
“臣遵旨!”遲鳳典毫不猶豫答應,這才抬頭看了齊寧一眼,見齊寧也正瞧著自己,遲鳳典臉上立時露出笑來,拱手道:“遲鳳典拜見錦衣侯,侯爺果然是少年英武,讓人一見便心生敬仰之情,皇上有了旨意,臣下這就去抽調兵馬,侯爺讓我們上刀山下火海,我們也在所不辭。”
齊寧一愣,心想這位遲統領說話倒也夠露骨的,當著隆泰的面就是幾句馬屁,此時甚至覺得遲鳳典臉上的笑容帶著諂媚之色,與薛翎風的冷靜沉穩給人一種無形的震懾力卻是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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