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寧心中憐惜唐諾,小心翼翼將她放到床榻上,本想拿被子蓋上,又想到這床被子被幾個男人蓋過,雖然目下要將就一些,但也不能沒有底線,將床上都有些味道的被子丟在一邊,解下了自己的大氅替唐諾蓋上,之前另一條大氅也給唐諾披上過,還在那邊屋子,便即到了邊上那間屋內,準備將那條大氅也拿來一起蓋上。
進到屋內,只聞到屋內一股濃郁的藥草味道,這兩天唐諾一直在這裡面試藥,自然是味道濃郁。
他覺得藥草味道太濃,不禁捂住鼻子,瞧見那件大氅掛在一旁,正要過去,卻聽到邊上傳來聲音:“侯.....侯爺!”聲音頗有些無力,扭頭瞧過去,只見角落處的榻上已經撐坐起一人來,衣衫殘破,自然是丐幫送來做試驗的中毒者。
只見那人臉上還佈滿著斑印,靠近一些,藉著燈火看了一眼,含笑道:“是你?”這人竟是之前見過兩次的那名乞丐,一次在濟世堂門前送同伴過去看病,另一次則是在鑼鼓巷,當時此人已經感染疫毒。
那人掙扎著從榻上下來,便要跪下,齊寧忙託著他手臂,道:“不必如此。”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乞丐忙道:“我叫劉輕舟!”
“哦?”齊寧點頭笑道:“你不用擔心了,你的毒已經解開,很快就能恢復。”
唐諾既然試驗成功,劉輕舟自然是第一個被解毒之人。
劉輕舟感激道:“多謝侯爺救命之恩,從今以後,小的......小的這條命就是侯爺的。”
齊寧搖頭道:“你的命是你自己的,不必交給任何人,既然死裡逃生,以後就好好活下去。”拍了拍劉輕舟肩頭,劉輕舟有三十餘歲,齊寧外貌不到二十歲,但這一瞬間,齊寧卻是顯得異常老成。
他拿了大氅,過去給唐諾蓋上,唐諾此時已經沉沉睡去,屋內生著暖爐子,再加上兩層大氅,倒也不會凍著。
他出門來,帶上了房門,這才快步走到櫃檯,齊峰已經照著方子抄寫了一張,遞給上官凌風,道:“上官舵主,照著上面的方子回去立刻買藥煎藥.......!”頓了一下,覺著丐幫還有幾百號人感染,真要是花銀子買藥,可是一筆不小的支出,猶豫一下,見到齊寧走過來,忙道:“侯爺,藥方已經寫好,可以讓上官舵主回去救人。”
齊寧這才拿過藥方,仔細看了看,總共是五味藥材,心知這五味藥材看起來簡單,卻是耗盡了唐諾心力,小小一張方子,價值萬金。
瞧見上面兩個熟悉藥材名字,一個是風骨子,一個是鬼目草,正是此前去往田府索要的兩味藥材,卻不想這兩味藥材竟然都用上。
如果是其他的藥材,反倒好辦,京城藥鋪藥行眾多,朝廷收集這五味藥材救人,庫存應該也足夠,可是風骨子和鬼目草正是京城缺少的藥材,目下所知,還真的只有田府庫藏有這兩味藥材,可齊寧也不知道田家藥行到底存有多少。
畢竟這兩味藥材利潤不高,而且銷路不好,沒有幾家藥行會去儲存這類藥材。
“上官舵主,方子你先拿著。”齊寧道:“這上面總共是五味藥材,其中三味在京城很好尋見,還有兩味有些麻煩。”微頓了頓,才道:“你去其他地方找尋鬼目草和風骨子,剩下的三味藥材,永安堂這邊也有存貨,你讓人過來取就是。”
上官凌風一怔。
前番齊寧去往鑼鼓巷,丐幫一開始對齊寧深有誤會,很不客氣,這上官凌風當時對齊寧也是冷語相向,所以今日初一見到,頗有些尷尬。
齊寧贈送解藥方子,上官凌風已經是感激不盡,不料齊寧竟然放話讓他缺藥材隨時到永安堂來取藥,一時間百感交集,猛地抬手,狠狠地在自己的臉上抽了一巴掌,邊上幾人都是一怔,上官凌風卻已經慚愧道:“侯爺,叫花子不知好歹,前番冒犯了侯爺,是叫花子瞎了眼,你大人大量,不要和我計較。”
齊寧心知這樣的江湖漢子,恩怨分明,這上官凌風的反應,也確實表明他是個性情中人,笑道:“有什麼好計較的,上次的事情,我早就不記得了。”隨即皺眉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上官舵主,你回去之後,立刻派手下滿城打聽,看看哪家藥行還有鬼目草和風骨子這兩味藥材,甚至可以京城之外去打聽。”
上官凌風知道救命如救火,也不猶豫,將方子揣進懷中,道:“侯爺,我這就去安排。”並不耽擱,匆匆而去。
齊寧又吩咐齊峰道:“你安排人去田家藥行,告訴田夫人,我答應她的事情沒有問題,讓她放心,不過她藥庫裡存放的這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