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外風寒,但是雅廳之內卻溫暖如春,美酒佳人,幾杯酒下肚,齊寧倒是覺得渾身一陣輕鬆。
田夫人心情很好,陪了幾杯酒,卻顯然已經有些不勝酒力,不但臉頰上白裡透紅泛著紅潮,便是迷人的眼眸子裡卻也是醉人勾魂。
“夫人,田家藥行是否只在京城做些生意?”齊寧身上熱哄哄的,靠在椅子上,看著田夫人。
雖說他對這美婦人誘人的風情十分喜歡,但也知道田夫人是一個保守底線之人,倒也沒有胡思亂想。
“主要是在京畿一帶。”田夫人杏眼朦朧,唇邊泛起一絲淺笑:“京城的藥鋪眾多,銷路也好,雖然有十多家藥行競爭,不過我們田家藥行的許多藥材主要是從西川遠送過來,西川產出的藥材素來都是藥效奇佳,所以只京城的一些生意,就足以維持下去。”
齊寧微微頷首,道:“你一個女人撐起這麼大的產業,也不容易。”
田夫人幽幽嘆道:“誰說不是。其實當年我也只想帶著孩子回瀾江去,可是欠了那麼多債務,當年跟隨他到京城的也有幾十號人,都在京裡成了家,若是甩手不管,那些人又該怎麼辦?”
齊寧知道田夫人的祖籍是在西川瀾江,她口裡的“他”,自然是在運送藥材途中被殺的丈夫。
“能有如今這樣子,也是不錯了。”齊寧道:“出了京畿附近,是否與其他地方並無多少生意上的往來?”
田夫人道:“京城以北倒是沒什麼生意,不過過江之後,往南也倒有一些散商會從我們藥行進些貨,數量不算太多。”淺笑道:“田家藥行能夠活下來,便是當初我將價錢放低了一些,當時京城藥行商會還為這事差點將我們田家藥行趕出京城,說是我壞了別人的生意,後來沒有法子,只能將我們田家藥行獨有的一些藥材低價售賣,其他藥材還要按照商行的規矩辦。”
“哦?”
“本來放低價格,是為了尋一些客商維持下去,後來其他藥價提上去,從我們這裡進貨的藥鋪就少了許多,倒是我們田家獨有的那幾味藥材,供不應求,卻沒什麼利潤,有時候還要虧些銀子。”田夫人嬌豔動人的臉上顯出無奈苦惱之色。
“既然是獨有的藥材,提高價碼就是。”
“那可不成。”田夫人搖頭道:“要是漲價,那些客商連其他的藥材也不從我這邊進貨了,現在這樣,多少還能掙些銀子,田家藥行上下也不至於捱餓。”
齊寧微微頷首,想了一下,才道:“夫人,其實我是有一件事情要和你商量,想來想去,你們田家藥行應該比較合適。”
“哦?”田夫人美眸轉動,疑惑道:“侯爺說的是什麼事情?”
齊寧笑道:“我有一個藥方子,效用不錯,身上有什麼傷痕,此藥一用,立馬見效,不但恢復得快,而且還不留疤痕。”
齊寧最近一陣子和藥鋪接觸,倒也弄清楚,像這類見效奇快還不留傷疤的傷藥,除非是江湖上一些江湖豪客,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尋覓到,而且江湖豪客擁有的那類傷藥成本極高,普通人也根本用不起。
神侯府的療傷之藥固然藥效極佳,但成本更是高昂,也僅是供給神侯府吏員所用。
唐諾出手不凡,療傷之藥可說是異常神奇,最為緊要的是,其配製傷藥的藥材並非珍稀藥材,成本可說是十分的低廉。
用最低廉的成本能夠製出藥效奇佳的傷藥,齊寧一開始就知道這不但是造福於民的好事,而且還是一個發財致富的大好門路。
唐諾早已經將藥方交給他,齊寧並無對別人提起過,如同寶貝一樣收在身上,其實也想過作為永安堂的招牌打出去。
可是細細一想,永安堂雖然在京城經營了多年,但實質上依然只是一個小藥鋪。
錦衣侯府雖然有食邑,每年的收入不在少數,可是需要花費的地方也實在是太多,齊寧已經深切地感受到堂堂錦衣侯府在經濟上的拮据,也正因為如此,侯府開始了兩家店面,究其緣由,無非是用來貼補侯府的用度。
藥鋪從一開始,既沒有想過做大,亦沒有想過真的要搗鼓出一些什麼靈丹妙藥,只是當做一個經濟來源而已。
所以永安堂雖然在經歷頗有名氣,但在藥行方面實在是影響力極其有限,許多人都知道永安堂背後是錦衣侯,便是藥行商會也不會管束永安堂,但也不會給予永安堂太多的照顧,任由其自生自滅而已。
齊寧心知如果僅僅是在永安堂售賣唐諾製出來的傷藥,或許永安堂會火爆一陣子,但獨門一家,涉及的範圍實在是太過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