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京城始終籠罩在緊張的氣氛之中,除了段滄海和齊峰在外打探訊息,侯府上下倒也是足不出戶。
楊寧既然不能出門,少不得在府中修煉清經,他如今對武學已經有了接觸,亦知道自己雖然因為錦衣世子的身份吃穿無憂,可也正因如此,會成為一些人的眼中釘肉中刺,雖說侯府也有不少護衛,武功也都不弱,但總不能將這幫人每天十二個時辰帶在身邊,碰上一般的敵手倒也罷了,若是遇上真正的高手,還是要靠自己的實力來保護自己。
他既然存了這個心思,便用心修煉清經,真明小和尚小小年紀,武功便即不弱,不顯山不漏水,雖然未必都是因為清經的緣故,但清經的作用必然也是功不可沒,而且楊寧既然知道那位還未曾謀面的淨純是齊家四老太爺,他傳下清經,當然不會是沒有緣故,所以但有空閒,便會抽時間修煉。
清經是佛家心法,不可能立竿見影,這一點楊寧心知肚明,曉得要循序漸進慢慢打底子,所以雖然連續修煉,氣息依然無法流通起來,卻也並不心焦氣躁。
連續兩日,大街小巷始終沒能通行,從段滄海打探的訊息得知,太子已經在大光明寺舉行了祭天大典,而且正式登基為帝,只待返京之後,立刻昭告天下。
楊寧心想太子雖然已經登基,但卻並不能保證大局已定。
這天正午時分,趙無傷匆匆過來,道:“世子爺,宮裡來人了,是太子.....不,是皇上的聖旨到了,範公公已經進府了,世子爺趕緊去接旨吧。”
楊寧問道:“太子.....哦,新皇帝已經回京了?”
“還沒聽說皇上已經回京。”趙無傷道。
楊寧匆匆到了侯府正堂,侯府上下都已經匆匆趕過來,在正堂院子內跪了滿滿一地,楊寧上前去,見到顧清菡和段滄海也都在其中,只是不見齊峰,想來齊峰還在外面打探訊息,此外唐諾自然不在,反倒是自己從江陵帶回來的黑氅醜漢在人群最後面,別人都是跪著,他卻是坐在地上,瞧著眾人傻笑。
邊上有人向他使眼色,那黑氅醜漢視而不見,似乎也看不懂意思,抬頭看天。
楊寧見到過來宣旨的太監正是上次齊景出殯時候的範公公,是個熟臉,後面跟著幾名小太監,有兩人還捧著做工精緻的盒子。
看到楊寧出現,範公公已經和顏悅色笑道:“世子,聖上有旨,先接旨吧!”
楊寧拱了拱手,這才在最前面跪下,範公公已經開啟聖旨,尖著嗓子宣道:“奉天承運,皇帝敕曰:忠孝之家,庭訓早膺乎,節義繩武之胤堂,諭切凜乎綱常,光前無沗,貼後有方,爰申疏爵之榮,用章式谷之報。爾齊寧,乃老侯義公之孫,先侯齊景之嫡長子,英資俊爽,目光如電,惠族睦宗,類晏嬰之貸眾,解衣推食同範純之好,仁篤啟齊氏之嗣,茂顯體國之忠,茲以覃恩,賜爾繼承錦衣候位,錫之敕命於戲,麟趾超群,青鎖彰義方之訓,班衣煥採,紫宸表餘慶之光。欽此!”
範公公聲音陰陽頓挫,一道旨意宣讀下來,紅光滿面,楊寧卻是聽得暈頭巴腦,整篇聖旨,能聽懂的不過一成,但賜封錦衣侯爵這句話卻是聽得十分清楚,他雖然知道錦衣侯爵之位遲早要賜下來,卻沒有想到會是在這個時候突然敕賜,大感意外。
“小侯爺,快接旨吧!”範公公堆著笑臉道:“雜家可恭喜小侯爺了!”已經合起聖旨,往前踏出兩步,將聖旨遞了過來。
楊寧見到聖旨遞過來,回過神來,忙道:“謝主隆恩!”雙手接過,範公公已經親自過來扶起楊寧,語氣溫和:“小侯爺,聖上對小侯爺可是器重得很,心裡念著小侯爺呢。”
“公公,聖上......聖上已經回京了嗎?”楊寧問道。
範公公神秘莫測一笑,顧清菡卻已經起身上前來道:“寧兒,快請公公進堂喝茶。”
楊寧立時反應過來,深知官場不同於江湖,時刻都不能掉以輕心,立刻笑道:“公公快請進,來人,看茶!”
範公公笑道:“不煩勞了,不煩勞了,雜家旨意送到,就不......!”
“公公辛苦傳旨,難道連口茶也不能喝?”楊寧拉著範公公手臂,“走走走,進去喝茶。”他掃了一眼,只見到侯府上下俱都是一臉喜色,便是段滄海也是帶著掩飾不住的激動,他了解這些人的心情,只是微微笑了一笑。
範公公眉開眼笑,道:“如此只能叨擾了。”
進了正廳,楊寧十分乖巧地讓範公公在上首坐了,雖然一個太監總管的身份遠不能與侯爵相提並論,但是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