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諾顯然對堂堂錦衣世子竟然不知道瓊林書院的存在感到頗為詫異,卻也並無多說什麼。
楊寧卻有些納悶,問道:“唐姑娘,你對瓊林書院似乎很瞭解,那位卓先生叫做卓青陽嗎?”
唐諾微點螓首,道:“他是一代大儒,據我所知,瓊林書院是他一手經辦起來,他是瓊林書院至今為止唯一的一位院長。”若有所思,輕聲道:“他曾經遊歷天下,不單是在瓊林書院,便是在其他地方,也有不少學生。”
“原來如此,看來這位卓先生倒還真是了不起。”楊寧笑道:“他如今年紀應該不小了吧?”
“如果我沒有記錯,應該近七十歲了吧。”唐諾道:“看來卓先生的身體還行,如今還在為書院奔波。”
“你見過他?”見唐諾對卓青陽十分了解,楊寧不禁問道。
唐諾道:“我沒有見過。”頓了頓,才輕聲道:“我母親見過,而且得到過卓先生的教誨。”
“哦?”楊寧詫異道:“原來你們家和卓青陽也有淵源。”
“卓先生當初遊歷天下的時候,指教過家母的書法。”唐諾道:“琴棋書畫,天下四絕,卓先生的書法便是其中之一,與其他三人併成為四藝絶士!”
“四藝絶士?”楊寧一怔,想不到唐諾不但藝術了得,對這些事情也是瞭若指掌,這才知道唐諾年紀輕輕,但肚子裡的真材實料不少,請教道:“唐姑娘,這四藝絶士又是些什麼高人?”
唐諾想了一下,才道:“卓先生被人稱為書聖,書法超群,自不必說,還有畫絕,也在南楚國內,你自然不會不知道西門神侯!”
楊寧端起茶杯,飲了一口,放下杯子,尷尬道:“唐姑娘,如果我說我不認識西門神侯,也不曾聽過,你.....你相不相信?”
唐諾很乾脆道:“不信!”
這就他孃的尷尬了!
“可是.....可是我真的不認識。”楊寧甚至覺得老臉有些發燒,“唐姑娘,西門神侯究竟是什麼人?”
唐諾詫異地打量楊寧一番,忽然問道:“你真的是錦衣世子?”
楊寧心想難道這丫頭看出什麼來,心下一驚,但還是鎮定自若道:“我不是錦衣世子,怎麼可能坐在這裡吃飯?”
“如果你不是坐在這裡吃飯,我絕不會相信你是錦衣世子。”唐諾十分直白道:“你身在京城,而且是楚國錦衣侯世子,不可能不知道西門神侯的名字。西門神侯就是西門無痕,西門無痕是神侯府的領袖。”
“神侯府?”楊寧依稀感覺似乎聽過這個名字,但卻記不得這神侯府到底是什麼所在。
“除了書聖卓青陽和畫藝超群的西門無痕,北漢長陵侯北堂慶也在四絶士之中,他琴藝非凡,早在很多年前,北堂慶的琴藝幾乎就無人可及。”唐諾緩緩道:“多年過去,他琴藝應該更有進展,只是已經多年沒有北堂慶的訊息。”
楊寧坐直身體,雙眉舒展,笑道:“北堂慶我知道,他是北漢的長陵侯,聽說很會打仗,麾下有一支......唔,血.....血什麼軍來著,十分厲害,和我們楚國的黑鱗營曾經血戰沙場。”他對長陵侯北堂慶的名字還是十分熟悉,段滄海曾經就對他提及過北堂慶。
“血蘭軍!”唐諾道:“黑鱗營應該是你們錦衣侯一手打造出來的軍隊,但已經全軍覆沒,就是敗在了血蘭軍的手裡。”
楊寧擺手道:“也不能說敗了,黑鱗營是被血蘭軍埋伏偷襲,兩敗俱傷。”
“可是據我所知,黑鱗營已經不存在,但北漢血蘭軍還存在。”唐諾道:“出刀見血,收刀撫琴,說的就是北堂慶。”
“還有最後一個呢?”楊寧問道:“四絶士最後一位自然是棋藝精湛,那又是誰?”
“北堂幻夜!”
“北堂幻夜?”楊寧一怔,皺眉道:“這名字聽起來也是北漢人。”
“他是北漢牧雲侯。”
“哦,如此說來,是北堂慶的兄弟?”
唐諾搖頭道:“不是,牧雲侯和長陵侯都是北漢皇族,不過兩人卻是叔侄關係。”
“叔侄?”
“長陵侯與現在的北漢皇帝是親兄弟,牧雲侯是當今北漢皇叔。”唐諾對兩國風雲人物竟然是如數家珍,“天下人都知道長陵侯,可是知道牧雲侯的並不多。牧雲侯為人低調,據說連北漢高官重臣也是常年見不到牧雲侯一面,最近這些年,甚至有傳言說牧雲侯已經過世了,只是北漢皇室不對外公開而已。”
“這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