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寒冷,冬日的淡淡陽光卻並不能讓人感覺有絲毫溫暖。
楊寧小半天才回過神來,再去看蘇紫萱時,那群人已經走的乾乾淨淨,只有小瑤已經坐在地上的一塊石頭上,雙臂環抱膝蓋,低著頭,黯然不語。
一陣風吹過,楊寧雖然穿著厚厚的錦襖,竟然卻感覺身上有一股子寒意。
楊寧實在難以相信,這樣兩個反差如此懸殊的女子,竟然會是姐妹,他更不可能想到,小瑤衣著樸素,身形嬌弱,怎麼看都只是普通人家的閨女,又怎可能是武鄉侯蘇禎的女兒?
武鄉侯是什麼人?
帝國四大侯爵之一,雖然位居末位,但是武鄉侯府楊寧是親眼見識過,奢華豪闊,從大場面到小細節,都是極其講究,那是正宗的貴族生活。
如此奢貴的侯府,怎可能會存在小瑤這樣一個簡約樸素的小姐?
如果不是小瑤親口說出,打死楊寧也不會相信如此荒謬的事實。
“小瑤,你......!”楊寧沉默一陣,終是在小瑤邊上蹲下,柔聲道:“原來你是武鄉侯的女兒。”
小瑤終於抬頭,眼圈泛紅,勉強一笑,道:“世子,謝謝你剛才為我.....為我挺身而出。你是個好人,只是......只是小瑤不值得你那樣做。”她眼角分明有淚痕,卻故作灑脫一笑,道:“沒事了,世子,你先回去吧,我......我去看書了。”不等楊寧多言,已經拿起剛才落在地上的書卷,向楊寧勉強一笑,轉身而去。
楊寧抬手想要叫住,卻不知在這個時候該說什麼好。
直到小瑤身影消失,楊寧才苦笑搖頭,順著進來的道路出了瓊林書院。
小瑤既然在這書院唸書,自己又答應卓青陽會在每個月都會前來書院,那就不怕以後見不著。
出了書院,瞧見兩名隨行護衛正在守著馬匹,段滄海則是在小木屋裡和仁伯正在有說有笑吹著牛逼,見到楊寧從小木屋前走過,段滄海急忙跑出來,道:“侯爺,你出來了?”楊寧這一進去就是大半天,都快要到正午時分,倒也讓人等得有些著急。
楊寧徑自過去上了馬,段滄海急忙示意兩名護衛跟上,見得楊寧似乎有心事,段滄海催馬上前道:“侯爺,是不是姓江的那狗雜碎惹你生氣了?”
“你見到了他?”楊寧問道。
段滄海冷笑道:“我在書院外等候,侯爺剛進去沒多久,那小子就趁著大馬車過來,嘿嘿,還真是氣派,那馬車可比一些王公貴族的還要奢華。”
楊寧此時對江隨雲沒有絲毫興趣,問道:“段二叔,你對武鄉侯的家庭情況瞭解多少?”
“武鄉侯?蘇禎?”段滄海一聽到這個名字就沒有好臉色,冷哼道:“當年老侯爺和武鄉老侯爺是金蘭兄弟,兩家關係十分的親密,就算是老侯爺過世,大將軍在世的時候,蘇禎也是經常來我們錦衣侯府走動,要不兩家怎能結成親家?”摸了一下鬍子,才道:“對他們家,我倒是很熟悉,侯爺想知道什麼?”
楊寧騎在馬背上,只是任由駿馬隨意緩行,看著段滄海問道:“蘇禎到底有幾個老婆?”
“先後娶了三個。”段滄海毫不猶豫道:“蘇禎的正室夫人,是當年工部尚書的女兒,出身不低。不過蘇禎娶親之後,兩年都不曾生育,嘿嘿,那時候武鄉老侯爺還在世,這武鄉老侯爺什麼都好,就是特別在意傳宗接代,正室夫人遲遲不生,他老人家親自做主,又續了一房小妾。”
楊寧其實倒沒有興趣瞭解蘇禎的完整家史,直接問道:“他有沒有娶過秦淮河的姑娘?”
段滄海笑道:“蘇禎年輕時候也是京城有名的紈絝少爺,那時候武鄉老侯爺經常不在京裡,所以蘇禎也樂得沒人管。武鄉老侯爺在世的時候,沒有老侯爺做主,別說秦淮河的姑娘,就是再娶一房小妾也是不敢。”頓了頓,才道:“我倒聽人說起過,蘇禎有一年參加花後之選,捧了一位姑娘,最後得了個花妃,那姑娘才藝出眾,蘇禎對她倒也是十分痴迷。不過武鄉老侯爺在,他也不敢娶回府裡,可是我聽人說,其實那時候蘇禎已經弄到一筆銀子,為那姑娘贖了身,只是養在外面而已。”
“後來是否娶進門?”
段滄海道:“認識那姑娘不到半年,蘇夫人生下了一個女兒,武鄉老侯爺很失望,沒過三四個月,武鄉老侯爺竟然撒手歸西,老侯爺前腳離世,沒過兩個月,蘇禎就將外面養的那個姑娘帶回了府。”
“哦?”楊寧皺眉道:“武鄉老侯爺剛剛過世,他怎敢那樣做?”
“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