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小蒼安排了馬車,又讓人將受傷的護衛抬出來,放進了馬車內。
那護衛兀自在昏睡中,可見青銅將軍那一擊確實厲害,段滄海檢查了一番,好在雖然受了傷,卻並無性命之憂,對方是攻擊護衛的胸口,這護衛反應急速,應該是用刀在胸前格擋了一下,這才避免被青銅將軍直接擊中胸口,否則定然是胸骨斷裂,可即使如此,那一擊還是讓護衛受傷不輕。
“侯爺,我.......!”段滄海頗有些愧疚道:“是我護衛不周,才讓侯爺身陷險境,請侯爺責罰。”
兩人面對面坐在馬車內,神侯府安排的這輛馬車倒也十分寬闊,絲毫不顯擁擠。
楊寧皺眉道:“我知道你是個謹慎的人,那種情況下,你突然離開,必有緣故。到底發生了什麼?”
段滄海想了一下,才道:“侯爺有所不知,今夜我瞧見那身影,錯以為是從前見過的一名刺客,所以這才追了上去。”
“刺客?”
段滄海皺眉道:“三年前,秦淮之戰還沒有打起來,大將軍在府裡養傷,我記得那次去忠義侯府赴宴,回來的半道上,突然遭遇行刺,當時那刺客從天而降,形似蝙蝠,輕功十分了得,當時大將軍身體不好,刺客是要趁大將軍最虛弱的時候意圖行刺。”
“行刺......行刺父親?”
段滄海點頭道:“正是。他從天而降,從馬車頂部直刺下來,我們幾個隨在大將軍身邊護衛,都是反應不及,好在大將軍雖然身體不好,但依然是躲過了刺客的一擊,那刺客一擊不中,並不停留,立刻逃走,我們尾隨追拿,那.....那刺客就像一隻蝙蝠一樣,我們根本追趕不上。”說到這裡,苦笑搖頭:“都怪我們無能。”
“你是說,今夜看到的那人影,和當年行刺父親的刺客相似?”楊寧皺眉道。
段滄海神情凝重:“我看那人從長街飛過,輕功極其了得,而且打扮和當年那刺客十分相似,所以.....所以情急之下,立刻就追了過去。那刺客當年行刺過將軍,事後神侯府都派人出動調查,卻根本沒有找到那人絲毫的蹤跡,那刺客就像根本不曾出現過,從此再無訊息。”
“難道那吸血的青銅將軍和當年刺殺父親的刺客是同一個人?”楊寧問道:“為何時隔多年,他再次出現,而且連犯命案,作案的手法也是如此匪夷所思?”
段滄海搖頭道:“本來我懷疑今夜出現的就是當年的刺客,不過聽侯爺在神侯府的描述,看來是我猜錯了。”
“哦?”
段滄海解釋道:“侯爺看見的那個青銅面具人氣質像個領兵打仗的將軍,但是當年行刺大將軍的刺客,我還清晰記得,身形頗為矮小,雖然看不清長相,但看上去像個猴子.....。”想了一下,才道:“我今夜看到的那人,應該就是侯爺所見的青銅將軍,只是打扮與那刺客相似而已,但應該不是同一個人。”
“身形矮小,像個猴子?”楊寧皺眉道:“而且輕功極高?”
段滄海點頭道:“不錯,若是有朝一日被我抓到那刺客,定要將他碎屍萬段。”他握起拳頭,神情冷峻。
“父親經常遇刺嗎?”
段滄海嘆道:“不但是大將軍,老侯爺當年也是至少被行刺過十多回,不過都是吉人天相,都沒有被刺客得逞。侯爺,兩代錦衣侯都是帝國的柱石,有他們在,敵國就無法打進我們大楚,在北漢人眼中,一直都將錦衣侯視作如鯁之刺,當年可是想盡辦法也要殺死錦衣侯。”冷冷一笑,壓低聲音道:“不但是北漢人,還有東齊人,那也不是沒有賊心,除此之外,就算是我大楚之內,錦衣侯擋了不少人的路,那些人也都是心懷叵測。”
楊寧微微頷首,倒是能夠理解這一點,此時也更加明白,為何顧清菡和段滄海會對自己的安危看的如此之重,畢竟之前兩代錦衣侯都是連番遇刺,第三代錦衣侯只怕以後也是享受同等待遇。
“段二叔,你可聽過飛蟬密忍?”楊寧想了一下,才輕聲問道。
段滄海一怔,皺眉道:“飛蟬密忍?”
“葉隱藏入地,飛蟬鳴天響。甲賀幻永珍,伊賀水火養.......!”楊寧低聲吟誦,這是當初他自隨同蕭光的褐袍長者口中聽到的四句話,到如今也還是記得十分清楚,“我聽人說起東瀛有諸多流派,其中葉隱、飛蟬、甲賀、伊賀四大流派聲名最為響亮,不過其中的飛蟬密忍被其他流派剿殺,所以無法在東瀛繼續混下去。”
段滄海雖然人脈頗廣,而且曉得不少江湖之事,但畢竟當年是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