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寧知道豪言壯語固然容易出口,可是真要做到,卻實在是不容易。
黑鱗營的重建,既是一個天大的機會,卻又是一個天大的挑戰,一旦黑鱗統領之職被其他兩人任何一人奪去,不但是對隆泰的一個重大打擊,對錦衣侯府來說,更是沉重打擊。
雖然齊景過世,齊家似乎正在走下坡路,但是兩代錦衣侯打下的威名,至少讓人們聽到“錦衣侯”三字之時,還會想到萬馬千軍,還會想到這是大楚當今第一武勳世家。
憑心而論,即使是在軍方,依然有著眾多齊景的擁簇著,大楚的各支兵馬,無數將士聽到“錦衣侯”,依然會肅然起敬。
可是如果此番黑鱗營統領之位被其他人奪走,那麼這些必將為之一變。
在許多人眼裡,齊景當年一手打造出來的黑鱗營是錦衣侯的旗幟,當這面旗幟改成了別的姓氏,也就宣告著錦衣侯齊家從軍方退下了舞臺。
而且新的錦衣侯連黑鱗營統領之位都不能奪下,此事一旦傳揚到各支軍隊,錦衣侯的威名勢必也會一落千丈。
錦衣侯如今已經不比從前風光,如果再經此挫折,即使有隆泰信任,可是齊寧知道錦衣侯的招牌在朝中的地位將會更加落魄,甚至有可能會被大楚朝堂邊緣化,這雖然不是隆泰和齊寧想看到,卻是忠義侯和淮南王最希望看到的結果。
他當然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可是他也知道,瞿彥之固然不好對付,江隨雲恐怕更不好對付。
江隨雲今日在御書房表現的十分沉著,這倒也罷了,只是淮南王明顯是要提拔起江隨雲,忠義侯提出的比試內容全都是瞿彥之所擅長的武鬥,沒有一陣是比拼文采,淮南王竟然是出人意料的沒有提出反對意見,這就表明淮南王對江隨雲充滿了信心。
齊寧其實也想不明白,以江隨雲的身手,如何能夠與瞿彥之較量。
北人騎馬南人乘舟,江隨雲出身於東海,常年生活在海濱,若說騎術了得,實難讓人相信。
而且騎射功夫絕非口上說說那麼容易,有些人要在馬背上執起長弓,只怕就要花上一年半載的功夫,能夠在騎馬射箭,便需要人和馬渾然一體,這不但要有精湛的騎術,而且還需要人和馬的協調性和默契,此外更要有一等一的射術,缺一不可。
出身於商賈之家,齊寧很疑惑這江隨雲難道真的花費了極多的時間在騎射之上,可是善於騎射之人,往往臂力極強,肩寬膀圓,而江隨雲卻明顯並非如此。
可是淮南王既然沒有提出反對意見,便可見江隨雲確實有奪帥的辦法,究竟為何,齊寧一時間也是想不透。
反倒是他自己,雖說騎術尚可,但要說騎射功夫,簡直是一竅不通。
莫說短短三天時間,就算是再給自己一年時間,在騎射功夫之上也不可能勝過瞿彥之。
能夠取勝的機會,也只能是在兵刃功夫和拳腳功夫。
兵刃功夫,也就只能指望劍圖中的劍術,忠義侯只是較量兵刃,卻沒有規定究竟是使用何種兵器。
自己有大光明寺的毗盧劍在手,再加上劍圖中的劍術,倒也是大可一試。
雖說劍圖的招式齊寧尚未學全,不過對其中一些相較而言簡單一些的招式卻已經是記憶猶新。
至若拳腳功夫,齊寧心知自己前世帶來的散打功夫定然不成,好在不久前遇上那中年怪人,教授了自己一套推山手,招式實用有效,亦是可以一搏。
接下來這兩日,齊寧倒是足不出戶,日夜苦練劍圖中的招式和推山手,顧清菡見到齊寧日以繼夜不是練劍就是練拳,一天睡不上兩個時辰,心中大是憐愛,可也知道齊寧這是為了錦衣侯府爭奪前程,也不能勸說,只是每日裡按時派人送過去飯菜,補充齊寧的體力。
到第三天一大早,齊寧梳洗過後,正要往院子裡練劍,剛一出門,迎面就見到兩人正在院內等候,怔了一下,隨即眉頭舒展開來,笑道:“你們回來了。”
在院內等候的正是段滄海和趙無傷。
見到齊寧手握毗盧劍出門,兩人忽地跪倒在地,默不作聲,齊寧皺眉道:“怎麼了?什麼時候回來的?”
段滄海抬頭道:“侯爺,我們是昨天半夜回來,得知侯爺安好,這才放心,是我們護衛不周,請侯爺降罪!”
“我現在好好的,降什麼罪?”齊寧笑道:“而且上次的事情也和你們無關,先起來說話。”
段滄海道:“侯爺,我們不是因為上次的事情跪在這裡,而是......!”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