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趙無傷,趙無傷已經道:“京都府尹莫大人也是刑部左侍郎,鐵面無私,斷案如神,所以人送外號‘莫鐵斷’!”
他素來說話簡單利落,三言兩語便將京都府尹的背景和性情說清楚。
竇連忠笑道:“知道就好。這位莫大人在刑部的時候,就威名在外,他二十多歲就進了刑部,特立獨行,這些年來,交到他手裡的案子,都是明明白白斷出來。齊寧,你那琉璃馬是粗製劣貨還是傳家之寶,莫大人自然會弄個一清二楚。”
他話聲剛落,就聽到外面傳來一聲喊:“升堂!”
隨即就見四名手持殺威棒的衙差魚貫而出,進門之後,左右分開,隨即四名衙差齊聲叫道:“請大人升堂!”然後殺威棒在地面敲擊,發出“噠噠”之聲,人雖不多,但卻顯得肅穆莊嚴。
隨即便見從外面走進一人,一身黑色官服,年紀在四十歲上下,臉上的膚色比之一般人要白許多,卻不是那種正常的白,沒有血色,顯得有些蒼白,國字臉,濃眉大眼,神情卻十分嚴肅,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楊寧心知此人應該就是京都府尹莫大人,在莫大人身後,則是跟著一名手抱卷宗的吏員。
莫府尹進門之後,目不斜視,也不看左右兩邊坐著的楊寧和竇連忠,徑自走到正座,轉身坐下,那吏員則是走到一旁的桌邊,十分嫻熟地將筆墨紙硯擺好,手執狼毫,蘸了墨汁,這才靜待不語。
莫府尹咳嗽一聲,這才左右看了看,楊寧和竇連忠也都起身來,向莫府尹拱手行禮,竇連忠正要說話,莫府尹已經率先道:“本該在大堂審案,不過顧及你們府上的顏面,就在這裡升堂,本官審案之前,只問一句,你們當真要在這裡打官司?如果反悔,本官可以現在終止審案,否則接下來這件官司會記錄卷宗。”抬手指向那吏員,“書辦會將你們和本官所說的每一個字,都記錄在案。”
竇連忠瞥了楊寧一眼,冷冷一笑,但對莫府尹倒還頗有些幾分忌憚,拱手道:“回大人話,錦衣世子齊寧設局坑陷晚輩,晚輩.....!”
莫府尹已經抬手道:“不必自稱晚輩,這裡沒有前輩和晚輩之分,你只需自稱名姓就可。”又道:“在本官做出判定之前,也不要輕易給別人定罪,你若說齊寧設局坑陷,就必須拿出充足證據,否則便是信口雌黃,本官決不允許。”
竇連忠一怔,有些尷尬道:“晚.....竇連忠知道!”
莫府尹微微頷首,這才向楊寧道:“齊寧,你二人前來打官司,誰是被告?”
兩人竟同時指向對方,“我要告他!”
莫府尹皺起眉頭,沉聲道:“你們到底在搞什麼鬼?”指著竇連忠,“你先將事情原委詳細說來,齊寧,在他沒有說完之前,不得插嘴!”
竇連忠立刻聲情並茂將之前所發生的事情細細說來,最後才道:“莫大人,齊寧處心積慮,都是設計好的,一個根本不值錢的琉璃馬,卻被他說成是傳家之寶,還說什麼能夠看出生死,簡直是一派胡言。”
莫府尹淡淡道:“你說完了?”
竇連忠本想再加幾句,可是看莫府尹神情冷峻,只能點頭,莫府尹轉視齊寧,問道:“竇連忠說的可是事實?”
“回大人話,他前面所言大致不差。”楊寧道:“昨夜當鋪被燒,竇連忠帶人立刻去火災現場,急著贖當,今日一早便趕到了侯府,想要索取賠償。本來我讓他們在正堂等候,可竇連忠自己去找到我,又主動要求觀看錦衣侯府的傳家之寶,而且為了看出神奇之處,又自己拿著琉璃馬出門,一個不慎,摔壞了琉璃馬,那是我錦衣侯府世代相傳的絕世奇珍,就這樣被他所毀,他非但沒有悔過之心,還汙衊我是設計坑陷.....!”苦笑道:“我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求莫大人做主。”
竇連忠冷笑道:“你還在裝模作樣?莫大人目光如炬,是真是假,一眼就能看穿。”
“昨夜大火,本官已經知曉。”莫府尹道:“你們侯府也派人過來報案,本官早上也專門派人前去調查此案。”輕撫鬍鬚,“齊寧,你那件傳家之寶,可曾帶來?”
“帶來了。”楊寧看向趙無傷,趙無傷拿著包裹,送上前去,開啟來,裡面裝著琉璃馬的碎片。
莫府尹拿了一塊在手中,瞧了一眼,淡淡道:“這琉璃燒製低劣,僅從材質來看,確實不是什麼值錢的寶貝。”
竇連忠眉宇間立刻顯露出喜色,得意地瞧了楊寧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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