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眾人俱都跪下,楊寧掃視眾人一眼,都是丫鬟家僕,只有賬房的趙淵顯得特別一些,開門見山道:“三夫人不見了,今天你們可有人見過她?”
眾人都是一愣,楊寧抬抬手,示意眾人起身,眾人起來後,都低著頭不敢說話,楊寧皺起眉頭,冷聲道:“問你們話,今天可有人見到三夫人?”
見世子發怒,眾人急忙搖頭,韋侗道:“世子,從早上就不見三夫人出來吃東西,廚房那邊一直等著,前後門也有人看著,並不見三夫人出門。”
楊寧微一沉吟,目光落在賬房趙淵身上,見趙淵此刻依舊是氣定神閒,並無慌亂之色,冷聲問道:“趙先生,你來老宅多久了?”
“回世子,趙某已經在老宅管理賬目三年。”趙淵拱手道:“那時候正是秋忙時節,前任賬房年紀大了,齊總管找了趙某過來幫忙,本來只是在邊上幫襯,不過老賬房年事已高,精力有限,齊總管便給了他一筆銀子,讓趙某接替了賬房的事務。”
楊寧雙眉一緊,“哦“了一聲,道:“你是齊澄僱傭的?”
“正是!”趙淵恭敬道。
楊寧緩步走到趙淵身前,上下打量一番,猛然之間,眾人只見到刀光一閃,一把寒光閃閃的利刃已經頂在了趙淵的咽喉處,趙淵大驚失色,失聲道:“世子,你......!”其他人也都萬想不到世子會突然出手,亦都是大驚失色。
“本世子素來不喜歡廢話。”楊寧淡淡道:“趙先生,請你告訴本世子,三夫人現在在哪裡?”
“三夫人?”趙淵一臉驚恐,苦笑道:“世子,趙某隻是一個賬房,吃住都在賬房那邊,有時候三五天也不出門一步,從昨晚到剛才,趙某也是足不出戶,如果不是世子傳喚,今日趙某也未必會出來,趙某又不會卦算陰陽,如何能知道三夫人在哪裡?”
韋彤在一旁道:“世子,趙先生平日裡確實是足不出戶。”
“趙先生的心理素質確實不錯。”楊寧也不理會,只是淡淡道:“普通人被刀子忽然頂住,反應絕不會像你這般鎮定。”
趙淵嘆道:“世子誇獎了,若是趙某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世子儘管懲處,可是這般.....!”眼睛往下瞟了瞟,苦笑道:“我實在不知道世子到底是什麼意思。世子難道覺得三夫人失蹤,與我一個區區的賬房有干係?”
“我忽然想到一個很奇怪的問題。”楊寧盯著趙淵眼睛,“三夫人昨天在賬房幾乎是整整一天,在檢視這幾年的賬目,據三夫人說,在這些賬目之中,沒有發現一絲錯誤。”
趙淵道:“難道趙某忠於職守還有錯?”
“你可知道,人無完人,賬無完賬。”楊寧緩緩道:“你做的賬目太乾淨,連三夫人這樣精明的人都找不到一絲錯誤,本世子很是懷疑。齊家封邑三千戶,有數百頃田產,每年的開支進項何其繁瑣,賬房之內,雖然有兩個人,可是主要處理賬目的只有你一人,我很難相信,僅憑你一人,會將賬目處理得如此乾淨?”
其實昨日楊寧聽顧清菡提到賬目上沒有絲毫紕漏,一開始還沒怎麼在意,後來想想,覺得實在匪夷所思。
這並非一家店面兩本賬,而是關乎眾多錢糧開支進項的大賬目,他以前經商,哪怕是那個時代的專業會計,賬目也多少會出現一些誤差,像齊家的大賬目,如果中間出現一些紕漏才屬正常,反倒是毫無瑕疵,倒顯得奇怪。
他心中本就覺得老宅這邊十分詭異,而齊澄昨夜未返,更讓楊寧生疑,今日顧清菡離奇失蹤,他隱隱覺得就與老宅這些人有關。
而趙先生卻是他的懷疑物件之一。
聽趙先生自稱在這老宅不過三年,還是齊澄僱傭而來,楊寧便覺得這趙先生來路不明,背後必有隱秘。
雖然只是懷疑,無法肯定顧清菡的離奇失蹤與趙先生有關係,但他卻突然發難,希望能嚇住趙先生,從他口中得到一些線索,畢竟對方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以刀相逼,此人若真有隱秘,未必不會被自己逼問出來。
“世子錯了!”門外忽然傳來一個粗重的聲音,又聽護衛喝道:“什麼人,站住!”
楊寧皺起眉頭,只見門外站著一個魁梧的中年人,身材高大,身著布衫,被守在門外的護衛攔住。
“是,是澄爺!”韋侗看了一眼,叫道:“世子,澄......齊總管回來了!”
楊寧不想齊澄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回來,神情冷峻,沉聲道:“齊澄,你進來!”
那中年人這才進到屋內,向楊寧行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