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邢嘆道:“蕭易水利用丐幫弟子盜取富商,利用官差誘騙女子,這幾年可是弄了不少銀子。在這會澤縣境內,他可算得上是一手遮天.......!”看著楊寧,道:“小兄弟,我聽你聲音,好像年紀不大,今日所為,想來也是一時衝動。你要知道,若是惹上了蕭易水,那可是後果不堪設想,你先收了刀,儘管離去,我就當今夜的事情沒發生。”
楊寧心想老子要是害怕也就不來了,問道:“你既然不知那些姑娘具體的去向,那除了蕭易水和那條瘋狗,便沒有其他人知曉?”
“花夫人應該知道。”老邢想了一下,才道:“花夫人早就和蕭易水姘上,這些勾當,那騷娘們從頭到尾都牽扯在其中,知道的絕不會少。小兄弟,該說的我都說了,你這刀子......勞煩你先收起來。”
“蕭易水現在在哪裡?”楊寧不但沒收刀,反而緊了緊,只要老邢說蕭易水不在花宅,那必是撒謊,自己便要給這傢伙放點血。
老邢忙道:“他現在就在這宅子裡,後院邊上有單獨的一處院子,門前有兩棵芭蕉樹,他到這裡來,都住在那裡。”
楊寧微皺眉頭,慢慢收刀。
那刀鋒離開老邢的脖子,老邢舒了口氣,猛然之間,他雙目一寒,右手一揚,一片塵土迎面往楊寧臉上打了過去。
原來他悄無聲息之間,右手已經在地面抓了一把塵土,表面上對楊寧據實相告,暗中卻已經做好了出手的準備。
楊寧雖然蒙面,可他卻從楊寧聲音判斷出此人年紀尚輕,只以為楊寧經驗淺薄,絕不會想到自己會趁機發難,若是能夠抓住這半夜三更潛入宅子的傢伙,少不得是大功一件。
灰土打出,老邢料定楊寧猝不及備之下必然慌亂,直待楊寧慌張之際,抬腳踢向楊寧,趁機躲開呼喊同伴。
孰知楊寧竟似乎早有準備一般,身體側閃,輕鬆躲過那一把塵土,閃躲之間手臂一揮,老邢立時便覺得咽喉一陣刺痛,雙目頓時突起,卻已經被楊寧割斷了喉嚨,喉頭一股鮮血噴湧而出,月光之下,鮮紅的血液妖豔而冷酷。
老邢雙手捂住喉嚨,鮮血泊泊直流,從指縫間溢位,喉嚨裡發出“嘎嘎嘎”之聲,想要叫喊,卻根本喊不出聲音來,身體抽搐扭動,但是很快,扭動的身體漸漸靜下去,直到再不動彈。
楊寧盯著老邢暴突且已經失去光彩的眼睛,緩緩站起身來,深吸一口氣,輕步走出院子,夜色之下,如同暗夜幽靈一般,提著大刀向花夫人所住的院子迅速而去。
他記著老邢所言,蕭易水住在後院邊上的獨院之內,院前有兩棵芭蕉樹,夜色之中,搜尋片刻,很快就瞧見不遠處果真有兩棵芭蕉樹。
芭蕉樹邊還真有一處獨院,楊寧摸了過去,院門關著,好在這內院的院牆不高,楊寧將刀掛在腰間,輕鬆爬上了院牆,瞧見裡面一處房間的窗紙上顯著燈火,小心翼翼跳到院內,心知不出意外的話,蕭易水和花夫人便在那屋內。
他輕手輕腳摸到視窗下,便聽到從屋內傳來讓人面紅耳赤的呻吟之聲,花夫人浪聲浪-語清晰傳來,心知那對男女現在正歡樂得緊,卻也確認裡面正是蕭易水。
掃了院內一眼,瞧見園內有一棵大樹,當下摸過去,就躲在大樹之後。
他雖然膽子極大,卻並不魯莽。
蕭易水身材高大,在這個時代,人們的身高普遍偏矮,蕭易水的身高算得上是鶴立雞群,而且此人既然身為會澤縣的捕頭,手底下的功夫絕對不會太弱。
楊寧雖然對自己的身手頗為自信,但是奈何受限於這具稚嫩的軀體,力道之上大有欠缺,若是正面與蕭易水交手,還真未必是蕭易水的敵手。
而且這宅內有好幾名捕快,一旦驚動他們,後果不堪設想。
小蝶很顯然已經被馮捕快送走,如今下落不明,前途未卜,莫說小蝶對楊寧有救命之恩,便是尋常之人,以楊寧的性情,那也是要將箇中蹊蹺弄個水落石出。
四下裡十分安靜,宅內其他的捕快顯然知道蕭易水和花夫人這檔子事,所以並無人敢往這邊過來。
楊寧倒並不在意等待下去。
當年經受訓練的時候,趴在草叢之內幾個小時動也不動,此時在樹下等待,他卻是耐心十足,並不著急。
九月深夜,月明星稀,天氣已經有些微涼,楊寧身著單衣,覺得有些寒冷,卻依舊是一動不動。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屋內許久不曾有動靜傳過來,楊寧這才抬頭望了望夜幕蒼穹,殘月西斜,已是子夜時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