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脈的鏢局,即使高手眾多,要鏢行天下也是幾無可能。
掛著旗號,一路暢通無阻,某些鏢局甚至可以躲避沿途的盤查,這樣的優勢,當然不會棄之不用。
楊寧相信這樣一支鏢隊一定會很顯眼,那麼自己沿途打聽,未必不能獲得訊息。
此外雖然鏢隊比自己早上三天離開,但是沿途絕不可能日夜兼程,利用他們休息打尖的時間拉近距離,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要能追上鏢隊,就有機會接近小蝶,即使無法救出小蝶,但是一路跟隨,終有機會出手。
他邊走邊想,等緩過神來,天色已經大亮。
向前望去,是一條頗為寬闊的官道,他皺起眉頭,自己這般堂而皇之地走在官道之上,一旦蕭易水黨羽追來,很容易就會發現自己,他意識到自己還在逃亡之中,這種時候,還真不適宜大搖大擺在官道上行走。
他拐到偏道,一路向南,一心想要追上鏢隊,所以途中根本沒有如何休息,飢渴之時,就在小溪中捧幾口水喝,另找些野果充飢,到了次日黃昏時分,已經離會澤縣城越來越遠。
不知不覺中,他順著偏道而行,卻再次拐到了官道上,瞧見交叉處有一座草棚,草棚外面豎著一根竹竿,上面掛著一面簾子,寫著一個大大的“茶”字。
這裡應該是一處道邊茶棚。
楊寧此時還真覺得有些口渴,走了過去,只見到茶棚前一張木椅上坐著一名四十出頭的漢子,含笑道:“大叔,你.....!”
他話沒說完,那漢子眼睛一斜,揮手道:“走開走開,這裡可沒有白吃的東西。”扭過身去,也不看楊寧。
楊寧一怔,心想這位老兄的素質可真不咋地,隨即低頭,醒悟自己這身衣衫還是叫花子模樣,也難怪漢子見到便驅趕,自是以為有人過來乞討。
“大叔,我想向你打聽點事。”楊寧自然不會就此離開,反倒是上前兩步,笑眯眯道:“這幾天可有鏢隊從這裡經過?這是往京城去的官道吧?”
“廢話。”漢子扭過頭來,沒好氣道:“你既然知道官道可以往京城去,又怎能沒有車隊過去?每天來來回回好些車隊,難道我還要一一記著哪些是商隊哪些是鏢隊?”
漢子脾氣不好,楊寧也不以為意,含笑道:“那能不能給口水喝?口渴得緊。”
“要喝水自然可以,不但有水,還有茶。”漢子斜睨楊寧,似笑非笑道:“只要身上有銀錢,還可以給你拿點吃的。”
他話聲剛落,就聽一個女人的聲音道:“不就是一碗水嗎?有什麼捨不得,生意不好也別拿別人出氣。”就從茶棚裡走出來一個繫著圍裙的婦人,端了一碗水遞給楊寧,楊寧急忙接過,仰首灌了下去。
漢子冷哼一聲,卻也沒多說什麼。
楊寧將茶碗遞還給婦人,拱手道:“多謝大嬸。”
“是從北邊過來的吧?”婦人見楊寧身上邋遢不堪,倒也不嫌棄,反是同情道:“真是可憐,年紀輕輕就流落在外。小夥子,要是餓了,我給你拿塊麥餅。”
漢子瞪著眼睛道:“拿什麼餅,要都這樣,咱們喝西北風啊?你這敗家娘們。”
婦人根本不理會,進屋拿了一塊麥餅出來,乾巴巴的模樣確實不好看,楊寧急忙道謝,接餅在手,問道:“大嬸,敢問一句,這幾天可瞧見有鏢隊從這裡經過?大概是兩三天前。”
婦人想了一下,才搖頭道:“這裡每天都有車隊經過,還真沒去注意。你要問鏢隊做什麼?”
楊寧正要說話,忽聽得遠處傳來馬蹄聲,正是自北傳來。
漢子和婦人常年看到人來人往,也不在意,楊寧心中卻是一緊,閃身到了茶棚邊上,向北邊遙望過去,夕陽之下,只瞧見五六匹快馬正往這邊飛奔而來。
快馬如箭,片刻間便即馳到茶棚邊上,竟清一色都是身著藍衣的捕快,當先一人勒住馬,掃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漢子早已經起身上前來,陪笑道:“幾位差爺是要喝茶?快請進!”
領頭捕快也不理會,從身上取了一張紙,抖了開來,對著那漢子問道:“仔細看一看,可瞧見這人?”
那漢子細細瞧了幾眼,皺起眉頭,迴轉頭去,卻發現剛還站在茶棚邊的楊寧已經沒了蹤跡,倒是那婦人上前來瞧了瞧畫像,搖頭道:“這幾天人來人往也見過不少人,沒瞧過這畫像中的人。”
那捕快神情冷峻,道:“你們仔細再瞧瞧,未必長得一模一樣。”盯住那漢子,沉聲問道:“你左顧右盼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