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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焚卷

火光之中,楊寧才看清楚這裡竟然是一處殘破的祠堂,看來當年在這附近應該住了不少人,後來卻不知怎地荒廢掉。

祠堂裡原本供奉的雕像已經從座臺上倒了下來,斷成數截,蒙上了厚厚的灰塵和蜘蛛網,也看不清楚到底是哪路神仙。

不過這座臺頗高,竟在楊寧胸口以上,以石塊壘成,想來當年建造祠堂的時候,也是花了心血。

手中沒有鍋碗,楊寧找了片刻,才在廢墟中找到一隻香爐,應該是用來祭祀所用,骯髒不堪,到了外面用雨水細細洗了一遍,依舊不是十分乾淨,也只能將就,接了半爐子雨水,拿回去架在火堆上燒了起來。

他又過去拿了蕭光的衣裳放在火堆邊,也好烘乾,心裡想著老子對你也算是仁至義盡了,若非遇上我這天字號第一好人,你這條小命可就報效了。

忽地想到那匹馬還在外面,先前急切,將蕭光先抱了進來,折騰這小半天,竟然忘記那匹馬還沒有拴好。

他急忙跑出去,心下一沉,果見到那匹馬已經沒了蹤影,在祠堂前後找了一圈,也沒發現那匹馬的蹤跡,心中大是惱怒,暗惱自己怎能有如此疏忽,想要找回馬匹,可是這雨夜茫茫,又能往哪裡去找,憋了一肚子火回到祠堂內,見蕭光靜靜躺著,心想若不是為了救你,老子也不會丟了馬,恨不得將蕭光拉起來揍一頓。

等到那香爐裡的水熱起來,楊寧才將香爐拿開,晾了片刻,試試水溫熱,這才扶起蕭光,將溫水湊近到他的口邊,蕭光眼睛半睜未睜,倒也是張開嘴,喝了幾口,便即輕輕搖頭,楊寧放了他躺下,又從蕭光的溼衣衫上扯了一塊下來,將香爐裡剩下的熱水倒上去,隨即敷在了蕭光額頭。

屋外的風雨聲已經小了不少,此時也不知道是什麼時辰,楊寧亦感覺有些疲憊,正要在火堆邊躺下歇息片刻,陡然之間,卻感覺心口一陣刺疼,隨即心臟急跳起來,胸前的經脈似乎在抖動抽搐。

楊寧捂住胸口,那股刺疼隨著經脈的抽搐強一陣弱一陣,楊寧額頭很快冒出冷汗,心中卻是驚駭:“難不成是那傷勢發作?”

木神君以枯木手傷了楊寧經脈,也曾發作過一次,不過此後楊寧並沒有感受到不適。

當日木神君被吸乾內力枯死之後,楊寧也曾一度擔心自己的傷勢無人可解,只是這兩日下來,體內經脈也沒有任何變故,楊寧幾乎都忘記自己有傷在身。

此刻心口經脈再一次刺疼,楊寧立時便即想到木神君。

這一次的疼痛比第一次顯然要強烈許多,楊寧疼的死去活來,頭暈眼花,全身痠軟無力,他在地上翻滾,希望藉此減弱一絲疼痛。

呼吸艱難,楊寧眼前漸漸變的模糊起來,腦中一片空白。

等到再次醒過神來,才發現自己躺在地上,四下裡幽靜一片,坐起身來,發現身邊的篝火已經黯淡許多,這才知道自己竟然疼暈過去,火堆的木頭都快燒乾淨。

楊寧抬手摸了摸自己胸口,那股刺疼感蕩然無存。

他隨手拿了幾塊枯木丟到火堆上,此時也發現,自己身上本來**的衣衫,在這火堆邊烘烤半天,卻已經幹了不少。

忽聽得蕭光那邊傳來囈語之聲:“先生,快走......快走......!”

楊寧瞅過去,見到蕭光蜷縮在乾草之中,不過臉色比之先前的蒼白,似乎已經紅潤不少,移過去將他額頭的布巾拿開,探了探體溫,比之此前溫度倒是降了不少,不過卻依然有些燙手。

“先生,不必......不必管我......!”蕭光身體微微抖動,口中斷斷續續道:“你.....你自己先走......!”

楊寧心想你這小子倒還真是講義氣,睡夢之中還記掛著別人。

他覺著蕭光口中的“先生”,很有可能就是褐袍長者,蕭光稱他為先生,這讓楊寧更是奇怪,弄不清楚兩人到底是什麼關係。

猛聽得“啊”的一聲驚叫,蕭光竟霍然坐起身來,火光之下,只見到蕭光臉色煞白,滿頭大汗,眼眸中滿是驚駭之色。

楊寧心知他是被噩夢驚醒,坐在火堆邊盯著蕭光,也不說話。

蕭光驚醒過來,先是瞧見眼前的火堆,抬手抹了抹臉上的冷汗,他的眼皮子耷拉著,看起來迷迷糊糊,含糊不清道:“這.....這是哪裡?”剛說完,身體便再次躺倒下去,楊寧還沒說話,這小子眼睛已經閉起來。

外面的風雨雖然小了一些,但還是淅淅瀝瀝下個不停。

楊寧靠在身後的石臺上,伸手到懷中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