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的赤丹媚,此刻也是一臉的驚駭,神情僵住,似乎瞧見了匪夷所思的事情。
楊寧皺起眉頭,忽然意識到什麼,目光往地上瞅過去,才發現那把烏曜劍竟然已經落在地上,距離白羽鶴有四五步之遙。
這是怎麼回事?
楊寧站起身,感覺身上微微發涼,這時候才發現,自己身上竟然滿是冷汗,汗水已經浸透了衣衫。
“怎麼.....怎麼回事?”楊寧掃了一圈,終於開口道:“你們.....你們都怎麼了?”看向白羽鶴,正要詢問,猛地身軀一震,意識到什麼,失聲道:“你的劍.....你的劍是我....是我擊飛?”
此刻白羽鶴手脈滴血,長劍脫手,這當然不可能是白羽鶴自己傷了自己,如果不是有其他高人暗中相助,只能是自己剛才胡亂揮出的一劍擊中了白羽鶴。
可這也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白羽鶴乃是劍術名家,自己此前甚至連劍都沒有碰過,怎可能一招便能擊敗劍術超群的白羽鶴?
白羽鶴卻已經緩緩收回手臂,竟不顧手脈滴血,看了一眼落在地上的烏曜劍,隨即將目光移回到楊寧身上,竟然深深一禮,道:“今日得蒙閣下賜教,三生有幸,閣下劍術超凡脫俗,已入化境,白羽鶴輸得心服口服!”
“白.....白劍客,等一等,你.....你說什麼?”楊寧睜大眼睛,“你說.....你說你輸了?”
白羽鶴嘆道:“白某今日才真正明白,劍術之道就在一個悟字,閣下年未滿二十,可是出手已然是宗師境界,白羽鶴相距甚遠,難以企及。”
開什麼玩笑!
可是楊寧從白羽鶴的語氣裡聽不出絲毫嘲諷,反倒是聽出發自肺腑的崇敬,一時有些發懵,兀自不敢相信自己一招就擊敗了這位劍客。
赤丹媚幽幽嘆道:“世子以拙藏巧,步步為營,最後一擊制敵,師兄既然服輸,我們也會遵照先前的約定,自今而後,白雲島弟子再也不會踏足大光明寺。”她轉身面向淨空,道:“淨空大師,今次冒昧打擾,比武切磋,勝負有憑,以後白雲島弟子若是遇上貴寺僧眾,定當禮敬!”
殿內大多數人根本還沒有回過神來,淨空已經合十道:“阿彌陀佛,幾位白雲島的貴客信守承諾,足可見島主人品之高貴。鄙寺僧眾少有下山,可日後若是有弟子與貴島弟子相遇,也定會視為善客!”
赤丹媚嬌柔一笑,轉身使了個眼色,一名麻衣弟子上前拾起了烏曜劍,收劍入鞘,奉送到白羽鶴面前。
白羽鶴皺起眉頭,搖頭道:“右手手脈已廢,今生再也不必碰劍了。”向楊寧微一點頭,也不接劍,轉身便走。
楊寧這才回過神來,心知白羽鶴手脈被自己所傷,對於頂尖的劍客來說,手脈受傷,就算治癒,卻也無法再與從前完好無損相提並論,勢必對用劍大有影響,而高手對決,勝敗往往就在分毫之間。
白羽鶴今日一敗,卻也是信心盡失。
楊寧本來對白羽鶴並沒有什麼好感,可是見到此人輸了之後,光明磊落,乾脆認輸,而且手脈被傷,也並不追究楊寧並無點到即止,至少在劍道之上,白羽鶴倒還真是有紳士之風,心內增了幾分好感,見白羽鶴轉身要走,急道:“白劍客,且慢!”
白羽鶴停下步子,也沒有回頭,只是問道:“閣下還有何指教?”
“你說你此生再不用劍?”楊寧皺眉道:“這話也未免太過兒戲了吧。今日是我不好,沒有.....沒有掌握好火候,傷了你的手,我向你道歉,不過.....不過你苦練劍術多年,有今日之成就,並不容易,怎能說放棄就放棄?”
白羽鶴並無說話。
楊寧嘆道:“我看得出來,你對劍術十分痴迷,喜歡一件事情,而且願意為之付出心血,堅持到底,絕不可能沒有成就。”頓了頓,問道:“我只問你一句話,你練劍的目的,究竟是為了什麼?”
“為了什麼?”白羽鶴一怔,轉身過來,看著楊寧,道:“練劍自然是要將劍術達到化境,天下無與爭鋒。”
楊寧搖頭道:“錯了錯了,你如果是以這樣的心思去練劍,我只怕你永遠都達不到你所想的境界,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什麼叫做無與爭鋒?練劍的目的,以我之見,絕不是為了追尋擊敗所有的對手。”
白羽鶴神情嚴肅起來,他手脈滴血,手腕處殷虹一片,卻渾然不覺,拱手道:“還請閣下賜教!”
楊寧心想我懂個屁,怎能賜教你,只是不想因為自己傷了人家,讓這人自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