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如果不出意外,對面只要有一人守住,便是武功再高,想要透過石樑也絕無可能,當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過。
走到中間,感覺冷風颼颼,似乎是從深淵下面冒出來冰冷寒氣。
他凝神靜氣,輕步移動,往前又走了一小段,忽地腳下一崴,身體頓時失去平衡,心下大吃一驚,便見到一條白紗如同利箭射過來,捲住了自己一條手臂,輕輕一帶,便將自己的身體帶正,隨即白紗又迅速收了回去。
齊寧背心出汗,卻又欽佩大巫的武功,輕紗出手,匹練如繩,若非武功了得,萬萬做不到。
他腳下輕易,在大巫注視之下,終是到了對岸,身形一展,已經輕飄飄躍了上去。
自從通曉調氣之法之後,齊寧亦覺得自己的身體早已不似從前,變的身輕如燕。
只是中途差點失足,齊寧還是有些尷尬,站穩身形,大巫那柔和的聲音已經道:“已經很不容易,你不必感到尷尬。”
齊寧心想這大巫果然了得,連自己心裡在想什麼都猜到。
此時再看大巫,幾步之遙,大巫一身白紗,不過衣衫的式樣卻不似漢家服裝,而是改動成苗家服飾的款式,漢家輕紗做成苗家款式,頗有些特別,可是穿在大巫身上,卻顯得出塵脫俗,宛若仙人。
大巫面上罩有白紗,只露出一雙眼睛,頭上用白紗捲了苗女的帽帕。
在她身後,兩道身影一左一右如同幽靈般,其中一人正是月神司,另一人身材比月神司高大許多,身著苗服,臉上也是罩著一張面具,額頭有一個圓形圖案,宛若太陽,齊寧心知這應該就是日神司了。
大巫一雙眼睛十分的深邃,又如同星辰般明亮,身形婀娜,此時那一雙美麗的眼睛盯著齊寧,並不說話。
齊寧被大巫一直盯著,有些不自在,拱手道:“齊寧拜見大巫!”
“像......真的很像.......!”大巫凝視著齊寧,自言自語道:“原來......原來如此.......!”
齊寧有些奇怪,不知道大巫話中意思。
她似乎是在說自己像一個人,但齊寧知道,自己的外貌體型與齊景並不相似。
他是假冒的錦衣世子,但是那位錦衣世子的容貌與自己幾乎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他也聽人說過,錦衣世子的外貌,其實和齊景並不相似。
據說齊景身材魁梧高達,長相很有男子氣概,但錦衣世子樣容清秀,完全不同。
“難道他認得錦衣侯夫人?”齊寧心下一凜,猛地想到那位籠罩在迷霧之中的錦衣候夫人柳素衣。
他並未見過柳素衣,而且柳素衣也早已經不在錦衣侯府,齊家太夫人甚至想讓柳素衣在錦衣侯府的痕跡消失,所以在錦衣侯府,提及柳素衣乃是最大的忌諱。
大巫顯然對齊景十分熟悉,此時卻又說自己長得像一個人,既然不是齊景,那自然是柳素衣,難道大巫竟然認識柳素衣?
可是身為苗家大巫,遠在西陲,又怎能與柳素衣有交集?
柳素衣當然也不可能跋山涉水來到西川,和苗家大巫有什麼交情。
齊寧心下大是疑惑,忍不住問道:“大巫,你.....你說我像誰?”
大巫微微搖頭,並未回答,問道:“齊大將軍過世之後,你承襲了錦衣候爵位嗎?”
“是。”齊寧點頭道,不自禁往前走出一步,問道:“大巫,你......你是不是認識我的父母?”
大巫幽幽嘆了口氣,道:“你是否從未見過你的母親?”
齊寧點點頭,道:“大巫,你對我們齊家很熟悉,一定認識他們。你可知道柳......我母親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其實柳素衣一直是齊寧心中的一個大謎團,可偏偏知道其中事情的人卻又是寥寥無幾,顧清菡雖然主事錦衣侯府多年,卻對柳素衣也是所知有限。瓊林書院的卓青陽倒似乎知道不少,可是那老夫子並未告知,而且如今也是生死不明。
齊寧萬沒有想到,在蒼溪苗寨的日月峰上,深居在此的苗家大巫竟似乎知道一些內情。
“我不知道。”大巫十分乾脆,搖頭道:“可是我知道,你的母親是一個非同尋常的女子。”頓了頓,忽然問道:“你們侯府之中,是否無人提及過你的母親?”
“正是。”齊寧點頭道:“大家要麼是不知道,知道其中內情的人卻是緊閉其口,我一直想知道我母親究竟在哪裡?她......她如今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