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總是很奇妙,有時候眼見得陷入絕境之時,卻忽然間柳暗花明又一村,形勢驟然轉變,讓人措手不及。
齊寧現在就有這樣的感覺。
“阿兄,咱們立刻去將他們抓起來。”依芙欣喜交加:“抓起來之後,逼問他們究竟是誰所派,這樣就知道是誰在背後害我們了。”
“不行!”巴耶力和齊寧幾乎是異口同聲道,隨即兩人對視一眼,齊寧微微一笑,抬手示意巴耶力說話。
巴耶力想了一下,才向齊寧道:“你說你是錦衣候,可是並無狼牙鏈,雖然有解釋,卻也不能只憑一面之詞。”
“洞主說得對。”齊寧點頭道:“這種時候,小心駛得萬年船。”
“多謝體諒。”巴耶力道:“如果他真的是錦衣候,而你是假的,我們就冒犯了真正的錦衣候。”
依芙急道:“阿兄,還有什麼好懷疑的,這......!”看了齊寧一眼,只見到齊寧正含笑看著自己,不由臉頰一熱,低頭道:“這個才是真正的錦衣候。”
“依芙,現在不能輕易去抓他。”齊寧道:“就算他是假冒的,我們也不能動手。”
“為什麼?”
“第一,這時候動手,最危險的就是白棠齡。”齊寧正色道:“白棠齡的生死,事關你們黑巖洞的清白,如今白棠齡在他們手中,一旦他們發現你們已經看破,準備對他們動手,那麼白棠齡必死無疑。”掃視幾人,才緩緩道:“其二,這幾人絕不是真正的幕後真兇,這一次黑巖洞事件,疑點重重,如果我沒有猜錯,黑巖嶺事件只是開始,藉由此事將苗家七十二洞捲入一場巨大的陰謀之中,這背後的勢力,必須要將其揪出來。”
依芙立刻道:“阿兄,侯爺說得對,咱們不但要洗刷清白,還要找出幕後真兇。”
巴耶力微一沉吟,終於問道:“你覺得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他顯然還有些狐疑,但是明顯對齊寧的身份又信任了兩分。
“洞主,跟隨那人過來的有幾人?”齊寧低聲問道。
巴耶力立刻道:“五個人,說是錦衣侯府的護衛,保護候爺的安全,我能看出來,他們的武功都不弱。”
“白棠齡在他們手中,你說他們保護他,也就是說,白棠齡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齊寧問道。
巴耶力點頭道:“正是,他們說有人一直想要行刺白棠齡,必須要嚴加保護。今天早上將白縣令交給他們之後,有四個人始終貼在白縣令身邊,寸步不離,沒有人能夠接近。今日那人留下來宴請姑娘的父母,還說要讓人先將白縣令帶走,是我勸他們留下來,一來是要保護那位侯爺的安全,二來也是人多熱鬧一些,不能只有咱們苗家人在場。”
齊寧笑道:“幸虧洞主這樣做,否則白棠齡被帶走,那位侯爺留下來也無濟於事。”
“阿兄,現在他們是否也一直貼在白縣令邊上?”依芙問道。
巴耶力道:“他們就住在那位侯爺隔壁,兩處房屋不過十幾步遠,屋子裡有兩個人,屋子外面還有兩個人繞著屋子守衛。”神情此時十分嚴肅:“剩下的一個人,守在那位侯爺的屋外。”
齊寧手指點在鼻尖上,若有所思,道:“那位侯爺雖然貪杯好色,但是既然被派到這裡來,也一定不是蠢笨之人。還有他手下那五個人,人數雖然不多,但武功不錯,而且還有人在屋內,距離白縣令近在咫尺,一旦有動靜,被他們察覺有異,只怕頃刻間就能殺死白縣令。”
“侯爺,他們現在沒有動手,是想活著下山。”依芙漂亮的眼眸子微微轉動,“只要下了山,就會動手,白縣令恐怕連屍骨也不會剩下。”
他直呼齊寧為侯爺,顯然是認定齊寧才是真正的錦衣候。
“依芙說得對。”齊寧點頭道:“但這幾人既然敢上山,也一定做好了被看穿的準備,他們是亡命之徒,一旦發現被看破,絕不會手下留情。”
白牙力思索道:“侯爺,在從他們手裡救出白縣令之前,絕不能讓他們反過來看出我們已經看穿他們,而且還要從那個假......!”頓了一下,還是照顧巴耶力情緒:“還要從那個侯爺口中問出幕後真兇,這可不容易,驚動任何一處,另一邊一定有察覺。”
“這兩件事情都很難。”依芙蹙眉道:“白縣令被他們看得死死的,如何能夠救出?而且那位假侯爺又怎會輕易招供?”
齊寧想了想,道:“那位侯爺既然貪杯好色,也就是說他身上還是有很大的弱點,若是能夠將他生擒,未必不能審問出口供來。不過白頭人說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