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亦感覺臉上毫無光彩。
畢竟八大書院雖然互相之間有競爭關係,但卻代表著大楚的文壇主流,如果此番被一個女子書院壓在八大書院頭上奪了冠軍,對八大書院來說,無疑是一場巨大的災難,此刻八大書院的院長看向齊寧這邊,大都有些神情不善。
薛丹青再一次走到場中,高聲道:“兩輪賽過,接下來是第三輪比賽。諸位都知道,第三輪比試詩文,歷年來都是老尚書大人出題,八大書院各派一人應對。”轉過身,向評委席拱拱手:“老大人,請出題!”
袁寧庵起身來,微一沉吟,才道:“今日是正月十五,元宵佳節,本來元宵佳節花燈會必不可少,每年到了元宵,京城大街小巷掛起花燈,猜謎語填詩詞,樂趣頗多。”說到這裡,拱拱手:“不過先帝崩逝,舉國哀思,花燈之會自然是不能舉行了。冬日將去,春季將臨,老夫今日出兩道題,各位俊才各以冬、春兩季為題,作上兩首詩來,由我們五人共同評定,分出高低來。”
這時候薛丹青已經吩咐人在各大書院的正前方各擺了一張案几,然後擺上了筆墨,顯然是讓眾人在案上將詩詞寫出。
齊寧心下頓時一陣輕鬆。
京華書會,比試琴棋書畫,若說齊寧心裡有底的,便是這比賽詩詞。
他本還擔心袁寧庵會出些稀奇古怪的題目,等聽說是以“春”、“冬”二季為題,心下便再無壓力。
這一次他也沒有猶豫,心知瓊林書院眾女子才學便是再好,也不可能寫出比自己更好的詩詞,畢竟自己腦中有印象的詩詞雖然不算多,但僅以這個題目而言,就算寫出個二三十首,那也實在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他甚至感覺自己比賽詩詞,有點勝之不武。
自己腦中記下來的詩詞,那可都是流傳數百近千年的奇詞妙句,經過歲月的洗禮,經久彌存,是淘汰了無數詩詞才流傳下來的經典名篇,任何一篇拿出來,也遠勝過這些當場作出詩詞之人。
見到八大書院都已經派人上前,齊寧正準備執筆書寫,猛然意識到一個重要問題。
本輪賽詩,評委們並沒有讓眾人當眾吟詩,卻讓眾人拿筆寫下來,這隻怕有些不簡單,腦中一轉,隱隱明白,本輪很可能也是藉此機會,瞧瞧眾人的書法如何。
齊寧雖然也能寫上幾個毛筆字,但根本不能拿出手,當下回身問道:“你們之中,誰的字寫得最好?”
眾人立時瞧向最後面的一名姑娘,小瑤道:“先生,胡瓊的字最是乾淨。”
齊寧微笑點頭,當下示意胡瓊過去,胡瓊忐忑低聲道:“先生,我.....我不會做詩詞。”
“我念你寫。”齊寧輕聲道,“不用你自己來做詩詞。”
胡瓊這才放心。
這一輪齊寧和胡瓊最後過去坐在案几邊上,但卻是第一個將詩詞交上去,齊寧在自己腦中按照“春”、“冬”為題材,各挑選了一首,輕聲念給胡瓊,寫在了發下來的紙上,爾後交了上去。
齊寧注意那幾名評委的表情,見他們將自己的詩詞傳遞過後,每個人的表情都反饋出了積極的訊號,心下頓時輕鬆,心想這一輪只要拿下好的分數,瓊林書院此番奪冠,應該是沒有太大的問題了。
八大書院幾位院長瞧見袁寧庵等人看過瓊林書院的詩詞之後,都是微微頷首,心知不妙,幾位院長互相之間瞧了瞧,以眼色交流。
等了小半個時辰,八大書院參賽選手都將自己的詩詞交了上去,五位評委一一過目,俱都打出分數來,隨即卻見到幾位評委低語幾句,爾後從會稽前來的陳-希常起身來,拱手四顧,這才朗聲道:“本輪賽詩結果已經出來,各大書院的才俊之士都有上佳之作,讓我們這些老朽很是欣慰。”頓了頓,才抬手拿起一張寫著詩詞的紙,“這裡有兩篇詩詞,出自同一人之手,我們幾人都認為,這兩首詩的意境最為獨特,也最為深遠,實是千里挑一的絕妙詞句。”
四下裡頓時有些轟然,交頭接耳,議論陳-希常說的詩詞究竟出自哪家書院。
雲山書院的老院長卻已經起身拱手道:“不知這兩首詩詞究竟是何用?若當真是千里挑一的絕妙詞句,不知能否讓我等一起見識一番?”
陳-希常笑道:“正要如此。”微微一笑,才放聲吟道:“竹外桃花三兩枝,春秋水暖鴨先知。蔞蒿滿地蘆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時!”撫須道:“妙哉妙哉,行文輕快,春色之景宛若入畫,就在眼前,活生生的形象逼真,實在是難得一見的好詩。”
“短短四句,所敘卻讓人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