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在尋找滿意的*;益西老頭用藏刀小心翼翼地削著牛排上的嫩肉,像兔子吃草那樣蠕動那因牙不好使的小嘴;魯尼的胃口一如既往地好,這位白人因長期在紫外線極強的高原奔走,面板曬得由白轉紅,由紅轉黑,如果不是鼻子特別外凸,他和藏人已無甚區別,高原強烈的陽光曬脫了一層皮,不是全脫,而是一點一點地脫,像金錢豹的花斑,花斑臉讓看見他的女人笑個不停。魯尼也不時地向姑娘和孩子瞪瞪眼、伸伸舌頭,幽默地附和她們的取笑。
過量的酒使米巴在跳躍的思維裡突然找到了父輩的話題,醉眼朦朧地看著絨巴突然說:“哦,想起來了,豈止我們兩家是患難之交,我們還有一層親戚關係,這次我的三兒子呷絨貢布迎娶的就是爐霍土司普巴益西的女兒阿扎娜姆。”
“是嗎?”絨巴喝了口酒問。
“爐霍土司同你家是親戚,透過爐霍土司,米巴你們就是親戚了。”益西對著絨巴說。
“哦。”絨巴見風使舵地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樣。
“還不是與布努朗傑那場戰爭打出來的親戚關係。”米巴搶話說,“當時我父親在你爺爺的指揮下同丹巴土司、爐霍土司一道在龍燈草原與布努朗傑決戰,雙方傷亡慘重,遺屍遍野。在戰鬥的相持階段我們的糧草運輸線被截斷,被敵人攻破防守指日可待,你的爺爺下令撤退,撤退時遭到敵人騎兵的窮追,在途經犛牛溝的熱水塘,我父親被突然竄出來的騎兵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