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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兵刃的“採燕功”。同時椰花島黎家的輕功步法,也與眾不同。王語嫣看到她向後一躍之勢,宛如為海風所激,更無懷疑,便道出了她的身分來歷。

黎夫人被慕容復一揮袖間反拉過去,心中已自怯了,再聽王語嫣一口道破自己的武功家數,只道自己所有的伎倆全在對方算中,當下不敢逞強,轉頭向端木元道:“端木老兒,好漢子一人做事一身當。我丈夫和兄弟,到底是你害的不是?”

端木元呵呵笑道:“失敬,失敬!原來是南海椰花島島主黎夫人,說將起來,咱們同處南海,你還是老夫的芳鄰哪!尊夫我從未見過,怎說得上‘加害’兩字?”

黎夫人將信將疑,道:“日久自知,只盼不是你才好。”拔起長杆,又隱身巖後。黎夫人剛退下,突然間呼的一聲,頭頂松樹上掉下一件重物,鏜的一聲大響,跌在岩石之上,卻是一口青銅巨鼎。慕容復又是一驚,抬頭先瞧松樹,看樹頂躲的是何等樣人,居然將這件數百斤重的大傢伙搬到樹頂,又摔將下來。看這銅鼎模樣,便與適才公冶乾所踢倒的碧磷洞銅鼎形狀相同,鼎身卻大得多了,難道桑土公竟躲在樹頂?但見松樹枝葉輕晃,卻不見人影。

便在此時,忽聽得幾下細微異常的響聲,混在風聲之中,幾不可辨。慕容復應變奇速,雙袖舞動,揮起一股勁風,反擊了出去,眼見銀光閃動,幾千百根如牛毛的小針從四面八方迸射開去。慕容復暗叫:“不好!”伸手攬住王語嫣腰間,縱身急躍,憑空升起,卻聽得公冶乾、風波惡以及四周人眾紛紛呼喝:“啊喲,不好!”“中了毒針。”“這歹毒暗器,他奶奶的!”“哎喲,怎麼射中了老子?”

慕容復身在半空,一瞥眼間,見那青銅大鼎的鼎蓋一動,有什麼東西要從鼎中鑽出來,他右手一託,將王語嫣的身子向上送起,叫道:“坐在樹上!”跟著身子下落,雙足踏住鼎蓋。只覺鼎蓋不住抖動,當即使出“千斤墜”功夫,硬將鼎蓋壓住。其時兔起鶻落,只片刻間之事,慕容復剛將那鼎蓋壓住,四周眾人的呼喝之聲已響成一片:“哎喲,快取解藥!”“這是碧磷洞的牛毛針,一個時辰封喉攻心,最是厲害不過。”“桑土公這臭賊呢,在哪裡?在哪裡?”“快揪他出來取解藥。”“這臭賊亂髮牛毛針,連我這老朋友也傷上了。”“桑土公在哪裡?”“快取解藥,快取解藥!”

“桑土公在哪裡?”“快取解藥!”之聲響成一片。中了毒針之人有的亂蹦亂跳,有的抱樹大叫,顯然牛毛針上的毒性十分厲害,令中針之人奇癢難當。

慕容復一瞥之間,見公冶乾左手撫胸,右手按腹,正自凝神運氣,風波惡卻雙足亂跳,破口大罵。他知二人已中了暗算,心中又是憂急,又是惱怒。這無數毒針,顯然是有人開動銅鼎中的機括,從鼎中發射出來。銅鼎從空而落,引得眾人的抬頭觀望,鼎中之人便乘機發針,若不是他見機迅速,內力強勁,這幾千枚毒針都已鑽入他的肉裡了。慕容復內勁反激出去的毒針,有些射在旁人身上,有些射在鼎上,那偷發暗器之人有鼎護身,自也安然無恙。

只聽得一個人陰陽怪氣的道:“慕容復,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怎麼‘以彼之道,還施我身’?這可與你慕容家的作為不對啊。”此人站得甚遠,半邊身子又是躲在岩石之後,沒中到毒針,便來說幾句風涼話兒。

慕容復不去理他,心想要解此毒,自然須找鼎中髮針之人,只覺得腳下鼎蓋不住抖動,顯是那人想要鑽出來。慕容復左手搭在大松樹的樹幹,已如將鼎蓋釘住在大松樹上,那人要想鑽出鼎來,若不是以寶刀寶劍破鼎而出,便須以腰背之力,將那株松樹連根拔起。鼎中人連連運力,卻哪裡掀得動已如連在慕容復身上的那株大松樹?

慕容復使出“斗轉星移”功夫,將鼎中人的力道都移到了大松樹上。那松樹左右搖晃,樹根格格直響,但要連根拔起,卻談何容易,樹周小根倒也給他迸斷了不少。慕容復要等他再掀數下,便突然鬆勁,讓他突鼎而出;料想他出鼎之時,必然隨手再發牛毛細針以防護自身,那時揮掌拍落,將這千百枚毒針都釘在他身上,不怕他不取解藥自救,其時奪他解藥,自比求他取藥方便得多。

只覺那鼎蓋又掀動兩下,突然間鼎中人再無動靜,慕容復知道他在運氣蓄力,預備一舉突鼎而出,當即腳下鬆勁,右掌卻暗暗運力。哪知過了好一會,鼎中人仍是一動也不動,倒如已然悶死了一般。

四下裡的號叫之聲,卻響得更加慘厲了。各洞島有些功力較淺的弟子難忍麻癢,竟已在地下打滾,更有以頭撞石,以拳捶胸,情景甚是可怖。但聽得七八人齊聲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