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沒蒙我吧?”我一邊不敢確信一般地連聲追問,一邊迫不及待地將那個酒罈子接了過來。
也直到這時我才看清,在青花瓷燒製的酒罈子上面,一個似乎是切割,又像是扭曲著的人臉赫然在目,紅髮碧眼,怎麼看怎麼覺得彆扭,感覺比地府中長相最差的夜叉還要醜的臉。
我搜尋遍了自己腦海中所有的記憶,也想不起來地府中有這種怪模怪樣的鬼。
這應該就是我剛才迷迷糊糊中看到的那張巨大的面孔吧?原來罪魁禍首竟是它啊!
見我坐在地上盯著那個酒罈子看,朱元璋嘿嘿一樂,湊了上來,道:“三哥,我先來問問您,您能看得出來這個罈子有什麼不尋常的地方嗎?”
“不就是雕了個奇怪的面孔嘛,”我順口答道,“咱地府中似乎沒有這種東西吧?難道這是陽世間哪個地方的圖騰?”
“您說的,也對,也不對,”朱元璋笑道,“這罈子確實不是咱地府中的東西,不過也不是陽世間的,而是西邊兒的。”
“西邊兒?”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西邊兒是哪兒?‘怡紅院’西邊兒?還是……”
“三哥,您腦袋裡除了‘怡紅院’,還能有點兒別的地兒嗎?”朱元璋的腦門上似乎有冷汗淌下,頗為無奈地道:“您的志向能不能再遠大一點兒?不要總是把目光放在區區一個‘怡紅院’上?”
“滾滾滾,”我一腳踹了過去,“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教訓我了?”
朱元璋躲開我那飛去的一腳,順手把我飛掉的鞋子撿了回來,道:“我說的西邊兒,是指耶穌耶老大那邊兒!”
“耶老大?”我更加奇怪,“咱們和他那邊一向沒什麼往來的啊,這東西怎麼會傳到這邊兒的?”
見我還是不明白,朱元璋解釋道:“前段時間玉帝那老傢伙藉著友好訪問的藉口去那邊兒旅遊了一趟,據說這東西就是耶穌為了表示友好送給他的,被玉帝視若珍寶。
後來,咱這位‘包黑臉’包大人和玉帝打麻將,玉帝點兒背,輸急了眼,最後把這個寶貝也給壓上了,被包黑臉給贏了過來,這才會出現在地府當中的。”
我這才知道,原來這位貌似耿直的包黑臉也有此一好啊?看來這“麻將風”不僅僅是地府獨有,只怕早已傳遍五湖四海三界各處,連玉帝他老人家也不能倖免啊!
想到這裡,我突然心念一動,這包黑臉有這麼個愛好,那我就有機會了,日後找個機會,要是能在這上面和他套套近乎,沒準兒對我以後在地府中的處境可是大大有益呢。
見我面上慢慢地浮現出的輕笑,朱元璋似乎猜到了我心頭所想,給我當頭澆上一盆冷水,道:“三哥,您可別告訴我您想和包黑臉打牌啊!據我所知,這傢伙技術極好,在麻將桌前所向披靡,贏遍了天庭所有的大員,就連那些天兵小卒也未能倖免。
更重要的是,您想啊,那傢伙打起牌來六親不認,連玉帝都敢贏。
咱要是和他打牌,敢贏他的話肯定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不贏的話,就咱那點兒餉銀,還不夠跟他走一圈的呢!我估計啊,”他突然壓低了嗓門,小聲道:“沒準兒就是因為他敢贏玉帝的錢,這才被公報私仇發配到了咱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的,要不怎麼不派別的大仙來而偏偏要他來呢?”
我見他越扯越遠,也懶得和他爭辯什麼,低頭看了看懷裡抱著的罈子,也覺不出哪裡有什麼好的,估計是“物以稀為貴”的緣故吧。
管他什麼鳥東西呢,畢竟我也不懂那些所謂的什麼“藝術價值”,重要的是裡面的極品美酒,那才是我需要的呢!
我一邊想著,一邊抱起罈子準備喝酒,隨口問道:“如此極品美酒,你小子是怎麼弄到的?”
“這還不是要託三哥您的福嘛,”朱元璋笑道,“剛才你突然昏了過去,包黑臉大概是覺得心裡有些過意不去,就拿出這壇珍藏了數百年的美酒犒勞你,順便連這個稀有的酒罈子也一併送了給你。”
“那是他應該的,”我沒好氣地說道,“丫的,暗地裡使刀子,我要是早知道要幹幾十年,打死我我也不會接這個破活的!”
“已經成這樣了,認了吧,”朱元璋勸道,“那咱還能怎麼著?說白了,人家包黑臉這麼做已經夠給面子的了,要真的給你來硬的,你不也一樣沒轍嗎?”
“算了,就這一百多斤,大不了交代給他得了。”我一副“死驢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恨恨地說道。
說也奇怪,陣陣醇美的酒香撲鼻而來,鑽進我的鼻孔,頓時壓倒了一切,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