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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天籟

,剩下的戰鬥力就不足為據了。

這份名單非常合適。

但沈宴如看過之後,卻難得的沉默了。

“不行嗎?”安知曉有些忐忑的問道。

“不,不是。”沈宴如站起身道,“稍等一下,我找個東西。”

她上了樓,不久之後抱著一個箱子下來,放在茶几上,然後鄭重其事的開啟。安知曉這才看見,原來裡面裝著的是一臺老式的針式留聲機,轉動發條就能夠使用的那種。

她的動作很小心,顯然這個留聲機對她來說意義很不一般,儲存也十分仔細。

沈宴如將之取出放好,才小心的拿出一張唱片放上去,對安知曉道,“你試試這個。”

安知曉有些好奇,在她的印象之中,這種東西總是會跟舊上海一類的場景聯絡在一起,沒想到沈宴如家裡也有一臺,並且儲存得這樣好。而用這臺留聲機播放的唱片,又會是什麼樣子的呢?

唱片裡的聲音流瀉出來時,安知曉竟感覺身邊陡然一靜。

——其實房間裡本來就已經足夠安靜了,並沒有別的雜音,但即便如此,她還是油然生出了這樣的感覺,好像除了這個聲音之外。其他一切都遠去淡化了。

這是一首她從來沒有聽過的歌曲,旋律悠揚,而歌手的聲音則十分乾淨,讓人情不自禁的想到一切美好的東西,春天的花,夏天的雨,秋天的風,冬天的雪。彷彿在靜寂無人的深夜裡,透過窗欞灑落在地上的潔白月光,讓人的心也跟著沉靜了下來,但心頭又會無端的縈繞起某種淡淡的愁緒。

像書上寫的古人的詩:“玉階生白露,夜久侵羅襪。卻下水晶簾,玲瓏望秋月。”

不著一字,盡得風流。

直到指標停止轉動,嫋嫋餘音消失在夜露之中,良久之後,安知曉才回過神來。

她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好像有許多東西在翻滾著,沸騰著,迫不及待的要破開某種束縛而出,但又說不清楚那究竟是什麼東西。

“好聽嗎?”沈宴如問她。

安知曉沉默片刻,回答,“天籟之音,不過如此。”

那句詩怎麼說來著?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

但她竟然沒有聽過。

沈宴如小心的將唱片取下,收好,又將留聲機重新放入盒子裡,才道,“我沒跟你說過我為什麼會想要成為一個歌手吧?”

安知曉搖頭。

這個問題,她的確好奇過。以沈宴如的出、見識、學問乃至性情來說,她都不應該是會走上這條路的人。

在安知曉看來,或許她更適合成為某個研究所裡埋首於實驗之中,將來沒準哪天就能拿到諾貝爾獎;又或者做古文字、古詩詞之類的學術研究的專家。

沈宴如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因為我啊……我想唱出這樣的一首歌。”

“這首歌的名字就叫做《清靜》,寫出這首歌,和唱這首歌的人名叫向清。很陌生對吧?因為他一生中,只創作並演唱了這樣一首歌,未及發行便英年早逝了。”

沈宴如是被祖母一手撫養長大的。老太太端莊秀麗,性情嚴苛,音樂造詣極高。沈宴如的感情和許多音樂知識,都是來自於她的言傳身教。但沈宴如後來才知道,她實際上並沒有接受過這方面的教育,是自學成才的。

這首歌就是她在祖母身邊聽到的,那一年她才十歲,聽過之後立刻驚為天人,發了半天的呆,做什麼都心不在焉。後來她追問過祖母這首歌的來歷,卻被嚴詞呵斥。那之後,她就再也沒有聽過了。

直到十五歲那年,祖母去世前鄭重其事的將留聲機和唱片當做遺產交給了她,她才知道了向清這個名字,知道了這首歌曲的名字叫做《清靜》,也知道了它天資橫溢的創作者,已經在三十多年前長眠。

她並沒有告訴沈宴如這首歌裡藏著的故事,更沒有說過創作者跟她的關係。

但沈宴如知道,祖母姓張,單名一個靜字。

向清,張靜。那些所有含而未露的情緒,似乎全部都有了指向。

時隔三十多年之後,這些隱藏在音符背後的東西,跨過漫長光陰擊中了一位少女的心。她不顧家人的反對進入了歌壇,將這首歌當做自己的目標,希望終有一天能夠觸碰到這樣的境界,寫出一首讓人聽過一遍就絕不會再忘記的歌。

“如果要說我自己心裡獨特的聲音,我認為是他。”沈宴如最後說。

三十多年前,也正是歌壇發展得最為繁榮昌盛的年代,安知曉之前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