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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我們十五歲的生日。

那天林楚君蹭到我身邊,磨磨嘰嘰老半天,最後紅著一張臉說:“許隱墨,你幫我去問問崔西晨啊,看他願不願跟我談朋友。”

林楚君說這些的時候,我的心猛地沉了一下,像朵懸崖上墜落的花,不斷不斷地墜著。我愣了老半天,心慌得要命,然後諾諾地點點頭,一副視死如歸的凜然,為朋友兩肋插刀,是我應該做的吧。

第12節:第二章 青澀戀情(5)

於是我傻乎乎地在紅日嶺攔住了崔西晨,我說:“崔西晨,林楚君想和你談戀愛。”

崔西晨看著我,突然笑了,笑得壞壞的痞痞的,歪著嘴唇,露出雪白的牙齒,像只狡黠充滿邪氣的獸類。他的睫毛真長真黑,像水草似的環繞在黑眼珠的周圍,令他的眼睛看上去更清亮更深邃,深邃得像個深不見底的旋渦。

面對他,我的呼吸有些困難,我從沒有這種感覺,那是一種撲面而來的壓迫感和暈眩感。後來,我分析那是因為我的心臟跳得太快的原因。

崔西晨沒有回答我,只是把手插在褲子口袋裡,晃動著身體,仰頭望著灰色的天空。我沒有看天空,但我一直覺得那天天空有灰色的鳥群撲騰撲騰地拍打著翅膀飛過。也許,那只是我的心跳。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林楚君流眼淚,一下子就流落下來,晶瑩剔透的淚珠滴落在前襟,很快在她紅色的棉襖上有了暗紅的水印,一點一點,洇染開來。

第一次,我覺得她像個女生,是愛情喚回了她女兒的本性。愛情,這東西真是無堅不摧啊。之前,我一直覺得林楚君是個沒心沒肺的假小子,不懂憂愁不懂悲傷,天大地大我最大地不可一世。可那一刻,我的心在她的眼淚裡都快要化了。

我抱住林楚君,想給她安慰。她像只小貓一樣蜷縮在我的懷裡,不停抽動著雙肩。我突然覺得那麼難過,愛情在我眼裡成了一隻張牙舞爪的魔獸,還沒有靠近,人已經被傷得七零八落。

“許隱墨,我一定會抓住他的,相信我。”林楚君擦乾淚,很堅定地說。她的眸子裡閃爍著一種奇異的光芒,我從未見過的光芒。很久以後,我回想起,覺得那是一種信念,一種欲征服一切的信念。

我覺得林楚君就是在那一瞬間開始長大的。

3

煙花三月,草色生煙,空氣中有泥土潮溼的味道和植物萬盛的芬芳。

倪喜紅和H進展很好。

一個週末,倪喜紅陪H去紅日嶺後面的一座山裡打獵。在那裡,H親吻了倪喜紅。

第13節:第二章 青澀戀情(6)

親吻,那時候對於我們來說是個既陌生又神秘的字眼。倪喜紅說這些的時候,臉上像飛著兩朵薔薇,爛醉的紅色。但她的神情很憂鬱,她說她在一間獵戶休息室裡,H從後面抱著她,他的吻落在她的脖頸間,暖哄哄的。H那時在戰慄,這種戰慄很快感染了她,她渾身也開始戰慄起來。當H輕輕把她轉過來,親吻她的唇時,她覺得自己像朵棉花一樣,被風吹著不停地往上飄,飄飄飄。然後,H吻了她的唇,她努力宣告她是閃躲了的,這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話不是我和林楚君感興趣的。我們眼睛睜得大大的,瞪著她的嘴唇,想看看被親吻過的嘴唇是否和往常不同。

她接著又往下說,後來H把她放在鋪滿稻草的床上,整個身體都覆蓋在她身上,很笨拙很霸道地親吻著她。

我傻不拉嘰地問:“你們是怎麼樣親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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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嘴咬著嘴唄。電視上不是演了嗎?像兩隻在打架的動物,費勁——噁心——”林楚君自以為是地說,彷彿很在行。

“誰說的,是舌頭抵著舌頭,舌頭糾纏著舌頭!”倪喜紅不服氣地說,“而且兩個人不是親吻,是接吻,接吻知道嗎?只有相愛的人才會接吻,真是不懂高壓電。”

我眉頭一皺,胃裡的東西都快湧上來了。真噁心,是誰發明的接吻?那麼噁心的事誰想得出來,衛生常識都告訴大家不能隨地吐痰,這不把痰吐到別人嘴裡去了嗎?這不是散播病毒危害生命嗎?這是人乾的事嗎?

但是林楚君對這個話題特感興趣,一直糾纏著問個不停,問到底舌頭是死死地抵住對方的舌頭,還是纏著對方的舌頭。

哇啊,兩根舌頭!快把我給弄瘋了。事實上我還能耐著性子坐在那裡聽她們講吓去,只是想知道為什麼倪喜紅會露出那樣憂傷的表情。

到最後,倪喜紅憂心忡忡地回到了正題,“我怕他不要我了,我的初吻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