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以一大堆威武的頭銜,偏生又取了個不爭氣的名字——落平陽(洛頻揚)。”卓清聽那人報出大師兄名號時為了顯出氣慨故意提高聲音,拖長了語氣,乍聽之下,直如“沖天飛——虎落平陽”一般,心下忍不住好笑,當下強忍笑意,搖頭沉吟道:“棲霞六虎……沖天飛——虎落平陽……沒聽說過!”那巡山虎張文亮尚未開口,身後那瘦子怒道:“你小妞兒居然連我們鼎鼎大名的棲霞六虎都沒聽說過,實在是孤陋寡聞的緊!”張文亮笑道:“二師兄你別發火,想來這小妞兒不是武林中人,沒聽過我六兄弟的名頭倒也情有可原,待她上了山,讓咱大師兄好好給她講講我們六兄弟的英雄事蹟,過不多時,她自會對我們棲霞六虎另眼相看了。”身後那瘦子道:“五弟說得有理。”言談間,張文亮已走到卓清跟前,見她一副嬌弱的模樣,伸手便抓住卓清右臂,輕輕將她拉了過來。張文亮一拉之下,見她毫不抗拒,隨自己而來,心下更是高興,笑道:“小妞兒成了師嫂,可千萬別忘了謝我這個大媒哦!”
張文亮正自得意,忽見胸腹間一道寒光閃起,不由心下大驚,急忙側身閃避,卻見一把烏黑如墨的匕首挾著一道寒光由下及上,從自己鼻間掠過,小腹一陣劇痛,已被利刃所傷。急定神看時,卻見卓清手中握著一把黑色匕首,笑盈盈地說道:“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棲霞六虎,居然連小女子這一刀都躲不過,如若不是浪得虛名,那定是冒充的無疑。”張文亮大怒,也顧不得她這未來師嫂的身份了,伸手便是一拳,直欲打下她滿口牙來。卓清身形一閃,躲了開去,趁他盛怒下之不及防範,一腳鉤出,將他絆倒在地,跟著手中玄匕下刺,重重地插在張文亮右肩之上,直痛得他殺豬似得大叫。
卓清拔出匕首,一腳把他踢出三四丈外,冷笑道:“這便是大名鼎鼎的棲霞六虎麼,也怪不得會虎落平陽啊!”身後那三人大驚,想不到這文弱的女子,身手竟也如此了得。那身形肥胖的沖天飛虎洛頻揚冷冷地道:“算我們看走了眼,居然看不出姑娘如此身手。好,就讓在下來領教領教!”言罷縱身而出,提刀便向卓清腰間砍到。卓清一閃,避過單刀,手中匕首直取對方要害,洛頻揚見這招來的怪異,若定要閃避,自己勢必失卻制敵之機,當下回刀格擋,料想自己膂力過人,對手又是一個年輕女子,以力相拼乃是以長攻短,極佔贏面,當下左臂回收,蓄成衝拳之勢。孰料兩刃相交,但聽得“當”地一聲輕響,洛頻揚手中單刀頓時斷成兩截,卓清匕首長驅直入,直向洛頻揚面門砍到。洛頻揚大驚,身形疾閃,避開了面目要害,但半隻左耳終於還是避不過去,被玄匕一刀切下,鮮血頓時染紅了半邊面孔。也幸虧是這位雄踞河朔,縱橫海內,威懾群豪,一吼震三山的沖天飛虎洛頻揚洛大英雄,才堪堪逃過了這剖顱之厄,若是換了棲霞六虎中的其他幾位豪傑,只被立時便要橫屍在地了。
洛頻揚大怒,一手提著斷刀,一手捂著耳朵,叫道:“大夥兒一起上,給我殺了這小賤人!”身後二人應聲而出,就連先前被卓清踢倒在地的張文亮也掙扎著爬起身來提刀再戰。這邊棲霞二虎見大師兄受傷,不禁心頭一驚,刀法略見散亂,被趙仲謀尋隙一槍刺在一人的大腿之上,直痛得他哇哇大叫。趙仲謀見對方六人齊上,自己與卓清二人難以對敵,當下一拳打倒正面之敵,叫道:“清兒,快上馬!”卓清點點頭,接連數招狠劈,猛攻身側眾人,身形一躍,已上了紫燕馬馬背。趙仲謀見她安然上馬,當下銀槍平擺,使一招家傳“知遇槍法”中的橫掃千軍,逼退馬前眾人,一催坐騎,縱馬跳出了戰陣。
棲霞六虎眼見紫燕馬神駿非凡,二人脫身遠去,自己六人是萬萬追趕不上了,心下又不肯罷休,忙取出身邊所藏的鐵蓮子、飛蝗石、金錢鏢等暗器齊向二人打來,卓清早料得六人會有此一招,反手接過趙仲謀手中銀槍,回身拔打,頓時將一干暗器一齊打落。卓清眼見與六人相距已遠,笑道:“棲霞六虎,虎落平陽,我們今日算是領教了!”話音未落,卻聽卓清“啊喲”一聲輕叫,言語間頗有酸楚之意。趙仲謀急回頭問道:“被暗器打中了麼?”卓清點點頭,低聲道:“我原以為隔得這麼遠了,再不會有暗器射到了,卻沒想到金針之類的暗器身形小,份量輕,遠比尋常暗器要打得遠。”趙仲謀道:“痛得厲害麼?”卓清微微一笑,道:“也不怎麼痛,只稍稍有些癢。”
趙仲謀心頭一驚,不禁想起自己在太行山上之時,曾聽師伯師叔們講起,若是被暗器打中之後不感疼痛,反而覺得麻癢的話,那暗器上必然有毒,這時卓清說起,不由得暗自心驚。當下急忙束馬道:“傷在哪兒?讓我瞧瞧?”卓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