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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餘,讓出一條大道來,一騎飛馳而到近前。趙仲謀凝神一看,但見來人身材高大,神形威武,穿一襲紅色僧袍,手執一對金錘,足跨青色戰馬,卻不是自己旦夕不忘的萬惡之人戒明又是何人?趙仲謀不意竟會在此與戒明相遇,暗想私怨是小,保全嶽經事大,以我今時今日之武功,尚不足與戒明相匹敵,更何況是在此久戰疲憊之時,當下一拔坐下紫燕馬,回馬便走。

金軍早料得趙仲謀會奪路而走,當下為首大將舉手一招,兩冀金兵陣勢變化,已將趙仲謀圍在當中。趙仲謀暗想,敵軍東西北三面雖無大將守禦,但有數千之眾阻擋,也決非一時一刻所能殺退,自己若是返身突圍,有戒明這等重脅在後,非死即傷,此時四面受敵,倒還不如破釜沉舟,拼死與他一戰。想到這兒,重又拔轉馬頭,與戒明正面對敵。

卻見戒明哈哈一笑,高聲說道:“趙仲謀,在老衲眼中,你也算是個人物,我們大金國求賢似渴,只要你下馬來降,老衲願在王爺面前全力舉薦,教你一世享盡榮華富貴;你若是不降,這望嶽山下,便是你的葬身之地!”趙仲謀怒道:“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我大宋但有斷頭將軍,無降將也!”戒明怒道:“好,你既要做忠臣,老衲今日便成全了你!”言罷提錘縱馬疾上。

趙仲謀尋思:以武功而論,當世再無一人能在戒明之上,我自得嶽叔叔以鷹爪絕技相授,又在西湖之畔苦習一年有餘,自思武功大進,已幾可與戒晦之輩相比肩,但終究時日有限,與戒明這等武林中的成名高手相較,仍要略遜一籌,看來今日之戰,實是凶多吉少了。趙仲謀雙手提槍平伸向前,凝目注視著戒明,心中暗道:“只盼戒明馬上交鋒之技未曾嫻熟,我或許尚有三成取勝之機。”思慮間,眼見戒明已疾衝至自己三丈之前,當下大喝一聲,催馬而出,銀槍當胸疾刺,徑向戒明攻到。二馬相交,錘短槍長,戒明不及攻敵,便已受銀槍之脅,當下雙錘回格,架開趙仲謀當胸一刺,手中金錘一轉,橫掃而至,直向趙仲謀腰肋打來。趙仲謀銀槍疾收,橫槍桿接過他雙錘一擊,但聽得“噹噹”兩聲輕響,槍錘相交,金星四濺,趙仲謀只覺得雙手虎口震痛,胸中一陣鬱悶,心下不由得暗讚道:“戒明賊禿果然名不虛傳,這般年紀,尚有如此雄渾之力!”

今日這番大戰,已是二人間第四次交手。二人第一次交手是為了高彥的去留,當時趙仲謀合卓清、高彥三人之力,方才勉強與戒明打了個平手;二人間的第二次交手是在雁蕩西北的一座小山之上,當時趙、卓二人傾盡全力,各出絕招,也接不住戒明三百招,危急之際天幸由山間巖隙脫逃;第三次交手是在大內皇宮之中,趙仲謀自知不敵,無意與戒明交手,出招偷襲秦檜,以致於數招之間便為戒明所制。其後相隔一年有餘,趙仲謀潛心專研武學,有意與戒明他日一較高下,以雪卓清之恨,直至今日二人在沙場之上再度相遇。在西子湖畔苦習武藝之時,趙仲謀心中便想:“戒明武功雖高,終究年邁,自己正值壯年,若能潛心習武,這一消一長之間,自己也未嘗沒有制勝之機。”這番思量雖是不錯,但畢竟時日太短,消長之間所現不明,以致於今日交手之下,比之戒明,趙仲謀仍要稍遜一籌。

二人槍錘相交,不覺已是六十餘招,趙仲謀心想:“單以錘法而論,戒明比之先前那完顏恪也並無高明多少,但若以勁力而言,則完顏恪比戒明可就要遜色多了,百招之內,我當可與他打個平手;待拆到二百招時,只怕我勁力便會不及;三百招之內,我必敗於他雙錘之下!”

趙仲謀心知力敵絕難取勝,須智取才是,當下銀槍疾點三下,將戒明逼開數尺,拔馬便走。戒明與趙仲謀連戰六十餘招不勝,若再要倚仗旁人相助方能制敵,在三十萬金軍之前,又怎能丟得起這個臉?當下急忙拍馬趕來。戒明身為大金國師,跨下坐騎自也非凡,只十數步間,便已趕到趙仲謀馬後。趙仲謀早料得他會趕來,右手拔出紫電寶劍,轉身一劍,向戒明腰間橫掃而至,左手銀槍疾探,徑取對方咽喉。戒明萬萬料想不到趙仲謀久戰之下,尚有如此死中求活的絕招,慌亂間見他劍招在前,急忙使雙錘格擋,同時翻身後仰,於千鈞一髮之際,躲過了銀槍的當喉一擊。趙仲謀但見槍尖寒芒緊貼著戒明下顎閃過,在他顎下劃下一道淺淺的血痕,心知這一下偷襲竟然被他躲過,不由暗歎可惜。這一式乃是從趙仲謀家傳“知遇槍法”中的“格斧斬將”和“回馬鎖喉”二招化出,集二招之精華,實是趙仲謀生平武學的頂尖之作,不料卻還是奈何不得戒明。

戒明死裡逃生,尤自暗暗驚心,回馬兩步,伸右手手背在顎下一拭,隱隱有鮮血滲出,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