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女兒你可有好訊息告訴爹麼?”秦貴妃略含嬌羞地道:“爹呀,你怎麼催得女兒這麼緊!女兒白天要在房中……房中辦事,晚上又要迎接聖上臨幸,只差沒累壞了身子,但施盡了全力,卻至今還是沒有……動靜。”趙仲謀聽她說得有些含糊其詞,心中不明,暗想:“你白天要在房中‘辦事’,晚上要迎接聖上臨幸,想來這裡與趙構所居之處當相去不遠了,難道此處真在禁宮之內?”秦檜嘆道:“乖女兒啊,為父也知是為難你了,但古來萬事出艱辛,若想他日高掛鳳冠,端坐於聖上之側,凌駕於眾妃之上,這點苦總還是要吃的。”秦貴妃點點頭,道:“爹爹說的是,女兒記下了。”
卻聽秦檜又道:“爹爹也知道催得你緊了些,但現今時不我與,朝中立嗣的呼聲已是越來越高,聖上也漸感為難,若不是為父力阻,此時多半已定了太子之位。為父觀聖上之意,雖有立嫡之心,卻苦無子嗣,也是無可奈何,乖女兒若能在此時懷上‘聖上’的龍種,那我們秦家,還不是大宋朝的一大救星麼?今後高官厚祿,榮華富貴,只怕是幾代也享用不盡了。”趙仲謀聽得二人這一番言語,不禁大吃一驚,不料這件離奇的失蹤案中,竟然牽涉到一件篡朝奪嗣的驚天密謀!
秦貴妃問道:“卻不知朝中眾臣請聖上立何人為太子?”秦檜道:“岳飛、韓世忠等三十餘文武大臣擁立趙瑗為太子;壽靈雲、曹廟英等十餘人擁立趙璩為太子,論聲勢,論名望,都是趙瑗頗佔優勢。”秦貴人問道:“為何朝中眾臣都擁立太祖之裔?”秦檜微微一笑,現出一絲苦惱之色,說道:“現今朝野流傳一種說法,說是大宋自太祖爺開國至今歷十朝二百三十餘年,承繼大統之人竟無一人出自太祖之裔,太祖爺在天之靈震怒,不欲大宋享國長久,故而才有了靖康之難。若要大宋承祚中興,須以太祖之裔承繼大統方可。”秦貴妃輕聲道:“原來如此。”趙仲謀心下暗道:“此間竟還有這般原委。”秦檜又道:“這還只是其一,第二個原因便是,太祖一脈二百餘年來與皇族漸遠,與百姓更為接近,更能體察到民間的疾苦,而皇族中的奢靡之氣,他們又極少沾染,依舊保持著太祖爺的宏圖遠志,故而太祖這一系中人,比之太宗一系,確是要有材幹得多。”
秦貴妃又問:“那爹爹以為他二人中又當立何人為好?”秦檜道:“秀王趙瑗才識卓著,氣宇不凡,絕非池中之物,若想宋室大興,當立此人;趙璩為人和善,性格懦弱,若是為帝,必被權臣所左右而成庸主。二人相較,按理當立趙瑗無疑。但此人一向倡戰反和,又與岳飛、韓世忠等人交好,若是此人得勢,我秦氏一門必有滅族之禍。故而若是此計不成,萬般無奈之下,為父必擁立趙璩為太子,以免他日之禍。”趙仲謀心道:“好你個奸賊秦檜,為了一已之私利,你竟置大宋社稷和萬千百姓於不顧,單是此言,我趙仲謀便放不過你!”
秦檜又道:“為趙瑗這小了,為父也早已傷透了腦筋。早先我便得知他與主戰派諸將交好,在我面前言語雖是客氣,心下卻不滿倡和之議,我怕他他日得志,終成我秦氏一門的心腹之患,也曾派人暗中算計於他,但趙瑗這小子福澤深厚,接連數番都沒能成功,最後一次甚至將他投入了西湖之中,他都奇蹟般的得以脫身,還逃過了數十官兵的追捕,孤身直上平江,請來韓世忠護駕返京,看來此人心智,實在要比為父意料之中高出許多。”趙仲謀暗道:“趙兄弟所料不錯,原來先前他沉湖之難果然是由立嗣之事而來,只不過趙兄弟萬萬沒想到背後的主謀之人不是崇王趙璩,而是秦檜這奸賊!”
秦貴妃見秦檜言語間憂形於色,忙寬慰道:“爹爹無須煩惱,女兒自當加倍怒力,只要女兒一有身孕,趙瑗便是再英明百倍,也決計沾不到太子之位一點兒邊。”秦檜點點頭,說道:“乖女兒說的不錯,你若是有孕,我秦氏一門當再無後顧之憂。”趙仲謀心道:“你便如此有把握麼?便算秦妃他日有孕,若是生女,又如何能繼承大統?”但繼而又想:“秦檜這老小子既然敢偷樑換柱,行此大逆之舉,他日若是秦妃有孕生下女嬰,他也必會故計重施,到宮外換一個男嬰過來,秦檜一手遮天,給趙構那昏君綠頭巾都戴得,此等小事,自然無須大費周折。”
卻聽秦檜又道:“近日為父聽說臨安城中不但有青年男子失蹤,就連女子,也常有無端失蹤的,卻不知此事又是何人所為?”言罷向秦貴妃凝神一望。卻見秦貴妃微微一笑,說道:“爹爹命兄長在鄰近護衛女兒安全,多半是兄長耐不住寂寞,命人拿人之時順便也捎帶了幾名美貌女子,此事父親不知麼?”秦檜大怒道:“這個不成器的東西!整天只顧念著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