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道:“你在嚼什麼舌頭!”樸朔只好搖搖腦袋,沉默不語。半餉,華羲雯道:“算啦,你牽著你出去好了。”說罷,便去牽樸朔的手。她的手才觸及,樸朔只覺此手滑如羊脂,柔若無骨,摸得舒服極了,不自然地握得緊些。華羲雯倒是沒察覺什麼,就這般牽著他出了房間。
到了大廳,華羲雯才道:“把眼睛睜開吧。”樸朔依言,這才睜了眼。這時,樸朔依舊握著華羲雯的手沒有放開,而華羲雯也意識到了,於是道:“你還不放手麼?你想作甚?”樸朔一聽,立馬像甩掉一個燙手山芋一般甩開她的手。華羲雯在一旁咯咯直笑,卻不說話。樸朔問道:“為何事笑這般開心?”華羲雯道:“牽著我的手是何感覺呀?很銷魂麼?”樸朔一扭頭,道:“哪有的事!”華羲雯笑了一下,道:“好啦,不與你開玩笑了。隨我來,我帶你去看她。”說罷,朝北面的屋子走了進去。樸朔跟上前去,入了房內,卻見到一口紅木棺材。華羲雯道:“我前些日子出外採藥去致使無法醫治你的……故友,為此我對你十分抱憾。不過,將你囚禁於暗室後,我特意為她診斷了一番,感到有一絲奇怪。”樸朔問道:“你奇怪什麼?”華羲雯道:“她所中的毒倒是奇怪得很。我察覺到她體內的毒其實是用百餘種毒蟲毒草淬鍊而成。這些毒,分而治之著實簡單,但是一旦淬鍊成這般醫治便是極為不易。原本,這些毒為一一相剋,但是合在一起倒成了罕見的劇毒。”樸朔道:“你所指的,便是這樁奇怪的事情麼?”華羲雯搖搖頭,道:“這種情況在醫藥上早有先例。我所奇怪的,便是這種毒如此之烈,中者不出半個時辰便會倒地不支,且不知你用了何種手法,居然能夠一再壓制毒性,使之緩於三月之後才發作?”樸朔不知玄清訣還有壓制天下所有之毒的毒發作用,何況端木清荷也練過玄清訣,兩人內力互通,大大把毒發的時間延後。樸朔搖頭道:“我也不知。”華羲雯得不到解答,只得嘆了口氣,道:“這事情且不去管它。為表我一絲心意,我特意在棺木中放置了我特製的香料,可保這位姑娘屍首不會腐爛,永駐芳華。”樸朔抱拳道:“華姑娘有心了,在下感激不盡。”華羲雯嘻嘻笑道:“叫我羲雯便是,華姑娘這稱呼實在太過生疏了。”說罷,便想要開棺,結果愣是推不動那棺蓋。“咦,奇怪了,這棺木我並未命人釘死,為何開不了呢?”樸朔接手道:“我且來試試。”說罷,暗運內勁與雙掌,猛地一推,方才推開幾許。棺內伊人依舊,那微揚的嘴角,禁閉的雙眸,讓樸朔不禁瞧得痴了。華羲雯站在一旁,瞧他神色如此,原本想要好生嘲笑一番,可是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索性緩緩走開,退出這房間。
華羲雯來到大廳,斜靠著門窗,眼神悽然。【霸氣 書庫 ﹕。qisuu。】
樸朔將手放入棺木,輕輕撫著清荷的臉。容貌依舊,可是,這面容,卻觸之冰涼!樸朔望著她的俏臉,想要與她說千言萬語,卻話到喉間,硬是吞了回去。突然,什麼物事閃了他的眼睛。樸朔定睛一瞧,卻是那佩劍。樸朔伸手將清荷的佩劍自她身上取下,橫託於手掌之中,怔怔瞧著。之後,樸朔輕嘆一口氣,將那佩劍系在自己腰上,便合上棺蓋,走了出去。
樸朔來到大廳,卻聽得一陣極為清雅的笙聲。此聲曲調低沉悲涼,讓樸朔不禁聽得痴了。半餉,那笙聲竟然停了。樸朔猶若從夢中驚醒,卻見華羲雯緩步走來,手中拿著一隻笙。“剛才原來是你在吹奏呀……”樸朔神色哀傷,緩緩道。華羲雯點點頭,眼睛不願瞧他,便索性從身邊的窗子遠眺西湖美景。“我……”樸朔欲言又止。華羲雯聽見他出聲,假意不理會,但是眼睛悄悄瞟了過去。她杏眼瞥見他腰間佩劍,問道:“從她身上取下的麼?”樸朔點了點頭,不過沒有說什麼。華羲雯似是極為吃力地說道:“睹物思人麼……你可知有時常常想起心中所掛念之人,也是很痛苦的麼?”樸朔不禁留下了淚水,哭道:“我……我如今便痛苦的緊!”華羲雯不解道:“那你還……”樸朔回答道:“只是,佩劍在手,便覺得她依舊在我身旁……”華羲雯瞧得樸朔這般,也無故留下淚,帶著些許哭腔,道:“男兒有淚不輕彈的呀……你……”樸朔搖搖頭,站到她身旁,看著湖上美景,道:“昔日,她倒是歡喜上這裡的景色。”華羲雯問道:“你怎麼……不與她多說些話?”樸朔嘆了口氣,道:“有些話,總是說不出口,但是我想她泉下有知應該會明白我的心思。”華羲雯沒有答話,只是徑直回了房。樸朔立於原地,看著泛光的湖面,想起那與清荷泛舟湖上的時光,遂念道:
瑤臺遇天女,至此無閒愁。
昨日瞧伊容,今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