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作詩與你,說罷吟唱道:
“擔柴貨賣長街上,沽酒回家母子歡,伐木只知營運樂,放翻天地自家看。”
子牙見武吉吟詩,有意提醒道:“我方才不是說你嘴瞼不好,我是看你臉上氣色不好。”
武吉不解,道:“你看我的氣色怎的不好?”
子牙只好實言道:“你左眼青,右眼紅,今日進城打死人。”
武吉聽罷,以為子牙怨恨他方才嗤笑,不由叱喝道:“我和你開個玩笑相嬉,你為何毒口傷人?”
說罷武吉挑起柴,不再和子牙說話,徑直往西岐城中去賣柴。不覺行至南門,卻正逢文王車駕,往靈臺占驗災祥之兆,隨侍文武出城,兩邊侍衛甲馬。御林軍人大呼道:“千歲駕臨,行人避路!”
武吉挑著一擔柴,往南門,市井道窄,急忙躲避,將柴擔換個肩膀,卻不想柴擔塌了一頭,番轉肩擔,把門軍王相,夾耳門一下,即刻打死在了地上。
兩邊道上之人見武吉失手打死人了,大叫道:“樵子打死了門軍。”便將他圍了起來,不一刻便有幾個士兵來拿住他,徑直送到文王駕前。
文王看看跪在地上的武吉道:“這是何人?”
兩邊啟奏道:“大王,這個樵夫不知何故,打死了門軍王相。”
文王在馬上道:“那樵夫姓甚名誰?為何打死王相?”
武吉只好據實齊奏道:“小人是西岐良民,叫做武吉,因見大王駕臨,道路窄狹,將柴換肩時,不想柴擔滑落,誤傷王相。”
文王道:“武吉既然打死王相,理當抵命。”便命人在南門畫地為牢,豎木為吏,將武吉禁於街道上。便往靈臺去了。
紂時畫地為牢,只有西岐民風淳樸,才可適用,其他地方卻不適合。同時因為文王先天數卦算,從不失手,任是誰逃了,便可以算卦拿來。是以罪民不敢逃匿,所以畫地為獄,民不敢逃去。但凡人走了,文王演先天數算出,拿來加倍問罪。以此頑猾之民,皆奉公守法,故曰畫地為獄。
卻說武吉被在街上監禁了三日,不得回家。思量母親無依無靠,也不知我有此災禍,越想越覺悲痛,不由放聲大哭起來。
行人見武吉大哭,都來圍看,恰巧上大夫散宜生經過南門,聽見武吉悲聲大哭,上前問道:“你是前日打死王相的,殺人償命,本是應該,為何大哭?”
武吉大哭道:“小人不幸失手誤將王相打死,理當償命,並不敢逃罪,但小人有老母七十多歲,小人有無兄無弟,也無妻室,老母孤身,我若死後,她必然也不能活。思念至此,小人才不得已放聲大哭。不知迴避,有犯大夫,祈望恕罪。”
散宜生聽罷,默思良久道:“若論武吉打死王相,非是鬥毆殺傷人命,自無抵償之理。武吉你不必哭泣,我往見千歲啟一本,放你回去,辦你母親衣衾棺木,柴米養身之費,你再等秋後,再判定你的罪名,以正國法。”
武吉聽罷,大哭叩頭感謝。宜生遂立即進便殿,見文王朝賀畢,散宜生奏道:“臣啟大王!前日武吉打傷人命王相,禁於南門,臣路過南門,聽見武吉痛哭。臣問其故,武吉說她又老母有七十多歲,只生了武吉一人,武吉吉既無兄弟,又無妻室,其母一無所望,他若遭國法,其母必成溝渠之鬼,因此大哭。臣思量王相人命,原非鬥毆,實乃誤傷。況武吉母寡身單,不知其子陷身監獄。
依臣愚見,且放武吉歸家,以辦養母之費。棺木衣衾之資完畢,再來抵償王相之命。臣請大王旨意定奪。”
文王聽宜生之言,隨即準行,速放武吉歸家。
話說武吉出了獄,思念家中母親,飛奔回家。果然只見母親倚門而望,見武吉回來,忙問道:“我兒你因什麼事,這麼多日子不回家中?為母在家曉夜不安,又恐你在深山窮谷,被虎狼所傷,使為孃的懸心吊膽,廢寢忘餐。今日見你,我方方安。不知你為何事今日才回來?”
武吉哭拜在地道:“母親!孩兒不考,前日往南門賣柴,遇文王駕至,我挑擔閃躲,塌了尖擔,打死門軍王相,文王把孩兒禁於獄中,我想母親在家懸望,又無音信,上無親人,單身隻影,無人奉養,必成溝渠之鬼。
我因此放聲痛哭。多虧上大夫散宜生老爺啟奏,文王放我歸家,置辦你的衣衾棺木米糧之類,打點停當,孩兒就去償王相之命。母親你養我一場無益了。”說罷大哭。
武吉母親聽見兒子遭此人命重情,魂不附體,一把扯住武吉悲聲哽咽,淚如珠落,對天嘆道:“我兒忠厚半生,並無欺妄,孝母守分,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