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諸葛眠風交給我了!”
二人異口同聲,都是怔了怔,崔遠鍾看了軒轅望一眼,笑道:“還是我來吧,我早就聽說他是京城名劍,一直想會會他。”
柳孤寒見他開口,輕嗯了聲,不再多說,軒轅望牙齒咬得咯咯響,頓了頓終於道:“不,這個諸葛眠風是我的!”
“阿望!”崔遠鍾微一皺眉,軒轅望向他展顏一笑:“無妨,多謝了。”
崔遠鍾還想再說什麼,卻只嚅動了唇,他明白由於某種原因,這個諸葛眠風對於軒轅望而言是心中塊壘,若不能擊敗他,軒轅望此後習劍也會少了許多信心。他與柳孤寒交換了眼神,柳孤寒點點頭。
“那麼,賀秀騰大人,我們的秩序是,柳孤寒、軒轅望、我!”
聽到他們短暫的爭執,作為一個習劍者的賀秀騰已經發覺其中的問題,他點點頭。正這時,柳孤寒忽然又加了一句:“賀大人,寶劍無眼,生死自負。”
“啊?”
他這簡單的一句,讓賀秀騰心中一頓,崔遠鍾與軒轅望也驚撥出聲,崔遠鐘不解地看著柳孤寒,卻發覺柳孤寒神態冰冷。
這個建議讓賀秀騰也有些發怔,死人他並不在意,但當著皇儲的面出現死傷,便不是他能作主的了。他急步向皇儲跑去,低低在皇儲身邊說著什麼。見從人的注意都被他吸引過去,崔遠鍾低聲問:“孤寒,你這是何意?”
“殺那個皇儲銳氣。”柳孤寒目中寒意閃過,崔遠鍾與軒轅望心中頓時恍然,那皇儲與賀秀騰一提起神洲大餘國便是“老大帝國”,分明將餘國看作垂垂老矣。他們輕視一心如今生起,日後那個皇儲繼位,便極有可能妄動刀兵,只有讓他們明白神洲餘國尚有人在,他們才會收斂些時日。
崔遠鍾看了軒轅望一眼,他自己倒不是很在意,但以軒轅望如今心態,對上那個諸葛眠風敗勢極大,若是如此,軒轅望豈非危險?
感覺到二人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臉上,軒轅望垂首思忖,過了會兒,他緩緩點頭:“好,就如此!”
正這時,那邊皇儲與諸葛眠風等三人商量了會兒,賀秀騰臉色極古怪地走了回來:“殿下的三位客人同意了。”
仲裁自然是由賀秀騰擔任,他來到大廳之中,示意眾人讓出空位,舉起右手道:“第一場,宮貞時對柳孤寒,死生勿論!”
這“死生勿論”四字一出,大廳中人都啊地驚撥出來,柳孤寒依舊鐵青著臉,一步一步走進鬥場中,而那宮貞時毫不示弱,大踏步走來,柳孤寒才走了不到三分之一,那宮貞時已經逼至他身前。
宮貞時橫劍行禮,目光並沒有因為眼前這少年的陰柔而放緩,柳孤寒舉了舉劍,也作行禮之勢。賀秀騰猛然放下手,暴喝道:“開始!”
幾乎在賀秀騰聲音出口的一剎那,宮貞時與柳孤寒同時收劍,宮貞時還劍入鞘,作拔劍狀,而柳孤寒則報劍於懷,壓腰微退半步。兩人殺氣宛若有形,撞在一起,合力讓大廳中看熱鬧者齊齊後退數步。
二人目光自接觸起便不曾收回過,宮貞時英氣逼人的臉上露出一股剛烈,而柳孤寒目光深深隱藏在垂在額前的劉海之後,看起來深邃悠遠。兩人對峙數息,卻都紋絲未動,旁邊觀看者雖然奇怪,但卻被兩人殺氣所懾,竟沒有半個人敢出聲詢問的。
“兩人都想殺人立威。”
崔遠鍾與軒轅望交換了眼色,這兩人都想一舉擊殺對手以壯己方聲勢挫對手銳氣,也正因此,兩人甫一接觸便都無法脫身,這樣下去,兩人間只怕非要死去一人才能分開。
軒轅望伸出三個手指,示意三式之內便會分出勝負,崔遠鐘點點頭,臉上的笑容不覺微微收斂,這二人劍技正好相剋,誰佔住先機誰便能獲勝,但一來柳孤寒的劍技是後發制人,二來他如今的心態極易導致兩敗俱傷,這樣的看來,柳孤寒的處境比那宮貞時更危險些。
這時軒轅望已然忘記了自己即將面對的是諸葛眠風,他心中想的是,若自己是柳孤寒,而對這樣的僵局自己究竟會如何去應付。
死一般的窒息,從柳孤寒身上散發出來,與宮貞時那充滿的陽剛之氣比,柳孤寒帶來的是近乎地獄最深處那亙古不化的黑冰的氣息。這氣息讓圍觀者極不舒服,對於這個森冷的少年,他們是打心眼裡討厭。但軒轅望與崔遠鍾卻是柳孤寒的師兄,別人可以討厭柳孤寒,他們不行。
對於四周射來的絕大多數都是厭惡和敵意的目光,柳孤寒毫無知覺,他眼中有的只有面前的對手。
“拔劍式麼,那麼致命之處就很明顯了。”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