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難道方才這少年其實未盡全力?”
平道一不知道此刻與他對峙的已換了緋雨,心中難免會生起這種念頭,卻見軒轅望伸出二指輕輕在劍刃上拂過,然後向平道一勾了勾食指,示意讓他再度攻來,平道一心中頓時大怒,這種舉動,也太瞧不起人了些。
軒轅望自己的意識卻在暗暗叫苦,他想起緋雨那回擊敗鳳羽後為自己惹的禍事。但現在已經由不得他作主了,平道義大喝一聲,身劍如虹,直撲過來。
“錚!”
二人劍一錯,軒轅望手中劍劍尖在平道一劍尖三寸處點了點,平道一身體一頓,原本應連綿而至的後續劍式竟然無法用出。平道一心中大顫,抽身回退,但軒轅望卻沒有乘他露出破綻時搶攻,而只是向他勾了勾食指,擺出個輕蔑的表情來。
“一定是僥倖!”平道一心中如此說服自己,凝神屏氣,再次舉劍向軒轅望攻來,又是“錚”的一聲,軒轅望出劍仍擊在平道一劍尖三寸處,平道一覺得呼吸一頓,後續的劍式依然無法使出。但這回他有所準備,立即跨步抬肘擺腕變式,一劍上撩,但軒轅望斜斜一劍刺出,出不見什麼精妙招式,卻正好又是擊在他劍尖三寸之處!
“該死!”平道一粗重地呼吸著,動作暫時停了下來,他一眨不眨地盯著軒轅望,方才自己明明將他逼到絕對下風,為何一轉眼,他就能輕易破解自己的招式?
“原來如此!”軒轅望卻心中雪亮,平道一之劍每一式都走弧形,正如蛇在地面遊動,無論身軀如何扭轉,蛇首七寸住卻是其要害,只要制住七寸,蛇便無計可施。
“哼,不過如此。”緋雨撇撇嘴,再次向平道一勾手,平道一雖然憤怒,卻不敢再輕易攻出。自己既然攻擊劍式為敵所制,那就專心防守,乘隙反擊就是。
緋雨微微一笑,她女性化的笑容浮現在軒轅望臉上,讓軒轅望更顯得妖異詭譎。“要攻過去了,小心哦。”
平道一出了一身冷汗,他眼前忽然迷糊起來,軒轅望的身體與劍一時間似乎變成了十餘個。平道一心中大驚,將劍在身前舞成一片光幕,但軒轅望的劍仍輕巧自光幕中刺入,平道一的劍格在軒轅望劍上,發出鈧鏘的聲音,卻無法讓軒轅望劍移動分毫。噗噗數聲裡,平道一愴然後退,手中劍無力垂了下來。
“好,好劍技!”平道一垂首看了看自己胸前的一個“敗”字,那一瞬間,軒轅望用劍在他胸衣上劃出這個字來,出劍之快,拿捏之準,即便是曾橫掃扶英十七流派的傅苦禪也不外如此。平道一臉上滿是失魂落魄,喉結堅難地蠕動了下,道:“十載之前我曾遊劍貴國,只道貴國劍技凋零後續乏人,不想……不想……唉!”
見他掉頭而去,緋雨心中微有些惻然,這人風度不錯,自己倒是折辱他過甚了。
軒轅望活動活動手腳,看了看身旁的陽春雪,微微一笑:“春雪怕不怕?”
陽春雪方才在二人劍氣縱橫之間也沒有絲毫懼色,這讓軒轅望也頗為讚歎,見軒轅望問起來,陽春雪揚起頭:“不怕,有孤寒哥哥在什麼也不怕!”
“啊?”軒轅望苦笑了,“方才打敗那個平道一的,好象是我啊……”
但陽春雪的話,也讓軒轅望將目光轉向了柳孤寒與他對手的決鬥之中。他對柳孤寒還是頗有信心的,只要陽春雪不拖累柳孤寒,柳孤寒自保應無問題,可看見柳孤寒的苦鬥,他心中仍禁不住一寒。柳孤寒身上的衣裳,已經襤褸得僅能敝體,雖然大傷不曾看到,但那些影響動作的小傷卻極多。
“哼,再來呀。”柳孤寒額前的劉海,由於汗水而緊緊貼在面前,他細細的眼睛隱在其後,只有那毒蛇一般銳利的目光才證明他仍充滿戰意。他咧嘴一笑,露出滿口森森的白牙,這與初見谷長川時的表情如出一轍。
“為……為什麼這小子還不倒下去?”谷長川的全部精神,如今都集中在柳孤寒身上,他甚至沒有發覺平道一敗北遠遁,連續全力出劍,讓他極為疲憊,每一劍都似乎傷著了柳孤寒,但每一劍卻又對柳孤寒無可奈何。
“打了多久了……為什麼……這樣累?”谷長川喘息著,當他看見柳孤寒笑時露出滿嘴森森的白牙時,他心中一顫,一股死一般的寒意浮上後脊。
“難道說他早就有這打算……誘我全力出劍,讓我迅速耗盡精氣神?那麼,他身上的傷……全是誘我的?”
“明白了嗎,那就不玩了。”柳孤寒見谷長川這次沒有迅速聚氣攻來,便又吐出這短短的一句。這一句沒有傳入聚精會神的谷長川耳中,但他的表情卻讓谷長川明白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