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打得還真激烈!”緋雨卻不像他那樣敏感,或許是她有意岔開軒轅望的注意力。
她一句話果然將軒轅望的注意力轉到了正在激斗的施卓然與唐姓少年身上。施卓然玉劍門的劍技看起來並不如何剛猛,與八臂劍門那迅如疾風猛如奔雷的壓迫感不同,施卓然使劍時看起來溫而不火含而不吐。
“這個叫施卓然的雖然不是好東西,但劍技倒是不錯的。玉劍門,玉劍門?是了,君子之質,溫潤如玉,這一派劍技定是走溫柔一路。”
看了幾式,緋雨側過臉來貼著軒轅望耳邊道。軒轅望只覺耳邊癢癢的,禁不住輕輕笑了聲:“別對我耳朵吹氣,好癢!”
“嘻嘻,就要吹。”緋雨笑道,人卻向邊上移了些。軒轅望感覺她離自己遠了,心中又有些失落,但這失落很快便被激鬥沖淡了。
只見那唐姓少年將劍舞成一團紅光,自他劍上發出的熱也越來越強,到後來那紅光竟然像燒紅了的鐵一般讓人不敢接觸。施卓然在這團紅光之下動作已經有些緩慢,出劍也沒有起初拿捏得那麼恰到好處,看來那熾熱對他的牽制極大。
“如果姓施的沒有什麼妙招施展出來攻對方一個出其不意,那麼他就輸定了。雖然他還可以支撐一段時間,也不過是苟延殘喘罷了!”緋雨低聲解釋道。她目光之敏銳即便是當今的劍師、劍宗也少有,因此只看了幾眼,便能大致揣測出勝負。
就在這時,施卓然猛然向後疾退,似乎是要避開唐姓少年劍上的熾熱,當那唐姓少年緊隨著繼續攻出時,施卓然反退為進,矮身向前跨了一步,握劍的手前臂輕送,手腕左右搖擺,他手中的玉劍一剎那間幻作一團青濛濛的光。正趁勝疾攻的唐姓少年只覺眼前一花,施卓然的劍似乎變成了數十柄向他周身要害刺了過來。他竭力收回揮出的劍,挽成一團劍花想護住自己,但一片“叮噹”劍擊聲中,他只覺身上十餘處地方同時一痛,若不是他全力後退,施卓然又不願下狠手,他此刻身上已經有十幾個對穿的劍孔了。他倒很有骨氣,並不曾出聲喊痛,只是站在那裡驚訝地瞪著施卓然。
“啊?”
“哼!”
見到這突然而來的變故,所有觀者都發出了驚呼聲,只有董千野是重重的哼聲。軒轅望與緋雨對望了一眼,緋雨吐了吐舌:“我可沒有教過他,這一式我只帶你去看過。”
“施卓然,你寄食於我門下,為何偷學我派劍技!”董千野握劍柄向前站了一步,他身材短小瘦削,但這握劍一戰,身上氣魄逼人,讓一直有些小看他的章日升與唐姓少年也心神一凜。
原來施卓然反敗為勝的一劍,正是軒轅望那式精妙劍法。董千野心中雪亮,定是這些日子每當夜裡自己與軒轅望推敲揣摩那一式變化時,施卓然躲在一旁偷窺。雖然自己很小心,但這施卓然能避開自己的搜尋,平日裡他那唯唯諾諾之下定是有所藏私。
“哼,你派劍技?”施卓然知道翻臉在即,再也無法搪塞過去,他反倒不退縮了,“那明明是你騙來的小子的絕招,你身為師父還要向徒弟學劍,還有臉說是你派劍技?”
章日升原本被施卓然那大逆轉的妙手驚得一怔,這一劍若是對著他施展出來,他也不敢保證自己能全身而退。看這一劍的風格,並不是玉劍門的絕技。現在聽得這二人之間起了爭執,他大致猜出了其中關鍵,定是董千野收了個帶技投師的徒弟,這徒弟學過這招劍式。
“施卓然,看來你是決意要求一死了。”董千野一步步逼向施卓然,每前進一步,施卓然就覺得自己身上受到的壓力就增加一倍,只聽他繼續道:“雖然我已經多年不曾開殺戒,今日卻不得不讓我寶劍飲上小人之血了!”
施卓然心中明白,自己遠不是劍師董千野的對手,雖然自己偷學到軒轅望那一式劍技,但董千野對那一式更為熟悉,董千野既然下定決心要殺自己,那今日無論如何是逃不掉的了。
“章劍師,你來評評理,方才那一劍是不是董千野八臂劍門的絕技?”他心念一轉,要想保住性命,就只有將章日升也拖進來,章日升也是劍師,至少不在董千野之下,再加上他徒弟唐玄風與隨他來的朋友,足以讓董千野不敢輕舉妄動。
章日升食指不住伸縮,正在模仿方才施卓然那一劍,越是模仿,越覺得這一劍精妙不止於此。他自覺如果自己能學得這一劍,這次萬里迢迢來參加英雄會的勝算將大上許多,念頭一轉,心意已定,他道:“這一劍確實不是八臂劍門之風,董劍師,今日我為你與施劍匠做個和事佬,施劍匠向董劍師賠個禮,大夥兒依舊是好朋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