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開啟門——如預料的,走廊的燈也全滅了。
如果沒記錯的話,電錶總閘在走廊盡頭的牆壁上。
不算太黑,畢竟這棟樓的結構是走廊兩頭都是窗戶,憑窗外透進來的光線足以讓我看清腳下的地板。不過……以往看過的恐怖片的某些鏡頭在此時突然竄進腦海。嗯,果然年紀越大越不能看恐怖片,因為不容易忘記。
順著牆壁和一扇扇住戶的門,我來到走廊盡頭。電錶箱竟然鎖了……TMD,鑰匙在哪裡?我摸摸摸……終於從電錶箱旁的消防櫃上摸到一把鑰匙。我就記得鑰匙放在這附近,樓管大爺曾經告訴過我。
果然是保險絲燒了,家裡好像有一些廢棄電線,裡面的銅絲應該可以暫時替代一下。獨居的好處就是,日常生活中的麻煩我會知道要怎樣做應急處理。
好!去找電線。我立即轉身——看見一片白。
我頓時倒吸一口寒氣,僵直了身子屏息緩緩後退一步,然後慢慢慢慢地抬頭……
我靠!你死人啊,走路沒聲音的?!
“你在幹什麼?”邢克傑雙手環胸,一派悠閒的樣子站在我身前,那表情看起來似笑非笑。
最重要的是——他沒穿上衣。頭髮滴著水,下身一條運動褲鬆鬆垮垮地掛在腰上,腳上是拖鞋,所以才沒有聲音。
哦,美男出浴圖。偶爾欣賞一下的確對眼睛有好處,但……他以為停電就可以不用穿衣服了嗎?害得我以為見到白色的鬼,原來是他大爺那“雪白”的肌膚。靠……
我背對著窗外黯淡的燈光,而他卻站在這黑暗中唯一明亮的地方。於是,我清楚地看見他的眼在黑暗中散發著炯炯的光。真是不公平!為什麼他摘掉眼鏡的眼睛依然看起來有神,而我一旦摘掉眼鏡就變得像植物人?
邢克傑似乎已經習慣了我的沉默寡言。只見他勾起嘴角笑了笑,揚揚眉,然後傾身向前抬起手從我肩膀上方伸過去開啟電錶箱。
他這是在……誘惑我嗎?
精幹性感的鎖骨近在咫尺,剛毅骨感的下巴距離我頭頂不到兩厘米,我的鼻尖環繞著清新的香皂味。如果定性不夠,我應該嬌嗔一聲“哎呀,我跌倒了”,然後一把抱住眼前秀色可餐的赤裸胴體。
挪挪步子,我退到窗邊,然後順著牆壁移向另一個方向。
“有沒有花線?”他的聲音在空曠的走廊產生短促的迴音,聽起來猶如透過低音麥克風發出來似的磁性。
“沒有。”我習慣性地笑笑,雖然知道他一定看不見黑暗中的我的臉。
“廢舊電線呢?”
很想說沒有——
“有。”
“去拿。”他關上電錶箱,“我去拿電筒。”
這人……有電筒的話剛才為什麼不拿著出來?
我苦笑著走回家門口,然後發現——門鎖上了。並且,我沒帶鑰匙。
禍不單行的意思,指的就是停電後被鎖在家門外?真幸運啊,能親身體驗某些成語的深刻含義。我對著那扇殘酷的門嘆氣,早知道剛才不應該只披件外套就出門。我曾經給了李尋一套我的房門鑰匙,以防出現現在的狀況。但,就這樣穿一雙拖鞋,睡衣外披件外套就去找李尋,好像太狼狽。唔,手機也沒帶出來……
咚——咚——我趴在門上一邊用頭輕輕撞門一邊思考著。也許可以借用一下邢克傑的電話,不過不知道他有沒有李尋家的號碼,那傢伙只要過了十一點一般都會關手機。而我始終沒記住她家的電話……
萬一真的進不去,我今晚要睡哪?
咚——咚——繼續撞門。唔……怎麼這樣?我最近沒有做傷天害理的事啊……
啪——腦門撞上一片柔軟,還帶著熱熱的溫度。
咦?
“你做什麼?”邢克傑在我身後皺著眉看我。
他用手背抵住門,擋住我撞的地方。難怪那麼軟,原來是他的掌心。我摸摸自己的額頭,感覺不舒服,始終不習慣別人的碰觸。
這人是不是暴露狂啊?回家一趟還不穿件衣服。
我無語地看向我的門……緊緊關著的門,我幾乎聽見嚕嚕在門的另一邊使勁撓的聲音。
“沒帶鑰匙?”
“嗯。”我苦笑著應了一聲,然後嘆氣。
“備用鑰匙呢?”
“在李尋那兒。借一下你的電話可以嗎?”
他收回手,轉身走向隔壁。走出幾步,然後背對著我說道:“跟我來。”
我這才跟上他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