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們的樣子,又氣不打一處來:“身為道修,竟然一點風骨都沒有。”
劉念想,他們若有風骨,當日又怎麼會聚眾將自己堵在碧霄山上:“若他們奮力抵抗,你會讚賞?”
靳重焰道:“大丈夫能屈能伸,這點道理都不懂,有什麼好讚賞的?”
“……”劉念道,“我終於理解什麼叫有種恨叫看不順眼了。”果然是幹什麼都不順眼。
靳重焰道:“我以為那句話的重點是,有種愛叫一見鍾情。”
劉念受到了驚嚇:“你對我一見鍾情?”
回想自己初相識的年紀,靳重焰無言以對。
兩人仗著隱身石,一路跟到魔修大本營,也無人察覺。散修們嚇得魂不附體,忍不住開口求饒,一個魔修抬起樣貌最齊整的人的下巴,笑嘻嘻地說:“爺爺疼你還來不及,怎麼會害你。”
其他魔修哈哈大笑。
笑得散修們不明所以,更加惶恐。
若劉念和靳重焰之前還不懂他們在笑什麼,看到苗革出來時,也就懂了幾分。偷聽過柳越與苗革的對話,始知拜血院採集的功法源自於正陽院,這些道修的下場也可想而知。
劉念心生不忍,靳重焰眉開眼笑。但兩人都看不見對方,也未談起,自是沒有分歧。
既然看到苗革,他們也不急著走了,想找到姚步吉,將人救出來。
想起苗革當時垂涎姚步吉的樣子,劉念有點擔憂,心想:但願太一宮有什麼厲害的法寶防身,不叫苗革得手。
苗革出來看了看俘虜,很是不滿意,道:“銀月宮一戰,這些低階修士竟還沒有死絕,真是陰魂不散。”
元嬰期的也算低階修士嗎?
魔修們不敢直言,只好賠笑。其中一個諂媚地說:“蚊子雖小也是肉,給我們幾個吃也是夠了。”
散修們以為真的要被吃,大聲討饒起來。
苗革說:“鬼月秘境是道修公認的寶地,來了不少的道修大能,你們想想辦法,抓幾個分神期的來。”
魔修們嚇了一跳,能抓住這幾個元嬰期的已是難得,還要抓分神期,還是幾個……他們若有這個本事,又怎麼會乖乖待在這裡聽他調遣?
苗革何等精明,目光一掃,已知眾意,卻不點破,只是催促他們快動手。等魔修們垂頭喪氣地走了,才提著那條困住道修的繩子,像提粽子一樣,一路拉回山洞。
劉念和靳重焰偷偷地跟在後面,聽道修哭天搶地,怨聲載道。
靳重焰笑出聲。
劉念悄悄地戳了戳他的腰。
苗革敏銳地回頭看了一眼,然後將人帶入一間石室。石室裡頭有床有櫃有桌,很是齊全,只是室中央放著個大蠶繭,十分突兀。苗革伸手摸了摸繭子,繭立刻朝一邊滾去。
他道:“你看看我帶了誰回來。”
繭子靠著床柱,一動不動。
苗革說:“你看這些道修,滿面油光,精神抖擻,不知經得起幾次採補。聽說他們來自太一宮,你快出來看看,識不識得。”
劉念與靳重焰有九成把握,藏在繭子裡的是姚步吉,卻不知道他是如何清醒,又如何在關鍵時刻作繭自保。
苗革突然沉聲道:“你若是不在意,我就殺了他們,將元嬰挖出來,炒成菜,送到太一宮去。”
繭子裡終於有人回答:“你到底想做什麼?”口氣滿是無奈,的確是姚步吉的聲音。
苗革笑了:“你終於和我說話了。我要做什麼你還不清楚嗎?我想與你結為道侶,生生世世地在一起啊。”
姚步吉道:“我不想。”
苗革道:“那我們就這麼耗下去吧。”他將散修們帶到另一個房間關起來。
靳重焰在追上去殺了他們與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受折磨之間猶豫。
劉念是被他們逼死的,當然不會想將他們救出去,但是,同為修道人,若他們不想被魔修糟蹋,想求個痛快,自己倒願意成全。只是苟且偷生和求個痛快,也不知道他們更希望哪個。
兩人坐在門口,以不同的角度想著同一件事,最後得出的結論竟然是一樣的。
靳重焰想的是:還是慢慢地折磨吧。死了倒是便宜了他們。
劉念想的是:他們若是想死,有的是辦法,又何必他來操心。
兩人前面想的南轅北轍,後來又殊途同歸,俱是覺得這些道修前途叵測,下場悽慘,自己卻與心愛之人在一起,兩廂對比,真是幸福至極。
苗革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