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襲明說,你若滿意,那筆帳就了了。”
劉念一驚。襲明已經肯定他的身份了嗎?還是說,這又是另一個試探。
靳重焰見他不說話,越發沒耐心:“到底如何?”
劉念道:“上次的青麟蛟心已是極好,我很滿意。”
靳重焰鬆了口氣道:“當真?”
“不敢欺騙上仙。”
靳重焰扛著玉棺扭頭就走。
劉念撿起白崑崙石追上去:“上仙,你的東西!”
靳重焰腳步一頓,心情錯雜,半晌才道:“給你吧。”
需要它的人已經不在,他又何必再要它。
劉念看著他漸行漸遠,低頭看白崑崙石,突然笑起來:“原來,你也不值什麼。”笑著笑著,臉上有點癢,伸手一摸,竟溼了。
“沒出息。”
襲明站在廊簷下,八哥停在他的肩膀上,跟著吼了一聲:“沒出息的東西!”
襲明皺了皺眉:“別添油加醋。”
八哥對劉念說:“原來你不是個東西。”
襲明右手往左肩輕輕一拂,將它趕走。
八哥飛起來,卻不跑遠,繞著襲明的腦袋飛:“你又趕我走!你又想與他鬼鬼祟祟地做什麼?兩個男人,也不知羞!”
襲明道:“罰你今晚不準吃飯。”
八哥道:“說得好像我求著你才能吃到飯一樣。”冷哼一聲,拍拍翅膀飛遠了。
襲明對劉念道:“為何不要萬年寒玉?那塊寒玉這麼大,隨便切個角下來,也夠用了。”
劉念道:“少宮主與谷主的事,小人不敢插手。”
襲明道;“你可知,你的一聲滿意,讓我少了多少樂趣。”
劉念道:“看來,谷主所託非人。”
襲明看著他,幽幽道:“你饒他,我卻不肯。”
劉念不知道襲明那句話是調侃還是賭氣,更想不出他要如何不饒通天宮少宮主。
這個疑惑持續到瀝青跑來,才真相大白。“谷主將那位少宮主關到公輸洞去了!”
劉念臉色一變:“公輸洞?”
瀝青道:“公輸洞是不棄谷禁地,既是寶庫,又是死地。據說,進去的人,沒有一個能出來的。”
這倒不是。
據他所知,至少有一個人毫髮無傷地出來了。以靳重焰的修為,應當不會有事。可是他不敢將靳重焰的安全完全押在運氣上,畢竟,以靳重焰的修為,甚至不該進公輸洞。
等瀝青走後,他悄悄地出門,朝記憶中公輸洞的方向潛去。
另一邊的靜室。
襲明道:“其實,劉念與我早就兩清。”
“什麼意思?”若是劉念在這裡,一定會驚訝,因為瀝青口中那個困在公輸洞的人正好整以暇地坐在這裡。
襲明道:“他用了一樣東西,換了你身上的玉甲。”
聽說劉念有東西落在襲明手裡,靳重焰老大不痛快:“什麼東西?”
襲明道:“通天宮的功法。”
本以為靳重焰會勃然大怒,誰知他反倒鬆開了眉毛,淡然地說:“是嗎?”
襲明道:“你不生氣?”
靳重焰道:“他沒有受傷就好。”
襲明意外地挑了挑眉,突然笑起來。
靳重焰沉下臉:“你笑什麼?”
襲明笑得停不下來:“我笑這世上最可悲的情聖。別人當情聖,不是深情專一,就是捨身忘死。你倒好,只能表現自己的後知後覺。”
靳重焰臉黑如鍋底,偏偏一個字反駁不出。
“走吧。”襲明看到回來的瀝青,站起來。
靳重焰道:“去哪裡?”
“公輸洞。”
“沒興趣。”靳重焰扛起玉棺要走。
“那個人,可能是劉念的徒弟。”襲明毫不意外地看到他停住了腳步。
靳重焰慢慢地回頭看他:“他收了徒弟?”
襲明道:“也許是,也許不是,你為何不自己看看呢?”
靳重焰神色錯雜,三分欣慰七分嫉妒。“他不是一個人”的舒暢感終究比不過“他竟不是一個人”的妒意,他道:“人在哪裡?”
襲明施施然地帶著靳重焰去公輸洞,途中遇到覓不到食死皮賴臉蹭過來的八哥,一掌拍暈,丟進草叢。
公輸洞前是一座竹林。竹林裡擺著一個幻影迷蹤陣。
劉念小心翼翼地走在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