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念想:若日後,兩人能做對不問出身的朋友,也不負這麼多年結伴之誼了。
放下與靳重焰的糾葛,重新上路,劉念心頭一陣輕鬆。他回到鎮上,混在修士中間打聽訊息,知道鬼月秘境關閉後,再沒人出來,也沒有藥谷眾弟子的下落,便離開小鎮,啟程往青國洛州趕。
洪睡蓮的父親是青國大將,長孫鴻與他同朝為官,說不定知道洪夫人孃家的訊息。
從鬼月秘境趕到洛州時,恰逢中秋。
劉念登門,長孫府正合家歡聚。
看著一屋子的大大小小男男女女,劉念無地自容:“趕路忘了時日,冒昧打擾,還請恕罪!”
長孫鴻上下打量他:“你說你是不棄谷的人?”
劉念想過,解釋自己就是文英太過麻煩,反倒惹人懷疑,倒不如編個新的身份。“不錯,襲明是我師父。”
長孫鴻道:“有何憑證?”
劉念說了許多不棄谷與襲明的事,又拿出從不棄谷帶出來的書。
長孫鴻與襲明連泛泛之交都算不上,劉念拿出來的東西一個都認不出。他說:“你來找我有何貴幹?”
劉念道:“我與文英在鬼月秘境與洪姑娘失散了。文英說洪姑娘是被她舅舅帶走的,十分擔心,叫我過來請教長孫大人,洪姑娘的舅舅是何人,現在何處,為何要帶走洪姑娘。”
他將文英抬出來,也是為了取信長孫鴻,果然,聽到文英的名字,長孫鴻的疑慮又去了幾分,道:“既是洪家的事,我看你就不要插手了。”
劉念上前一步道:“但是洪姑娘並非自願跟他走,我與她朋友一場,又受友人之託,斷然不能棄之不顧!”
長孫鴻想了想道:“我與洪大人同朝為官,卻沒什麼往來,他妻舅的事,我也不大清楚,只聽說姓鄒。”
劉念皺了皺眉。天大地大,只一個姓,如何尋找。
長孫鴻道:“時間不早,不如早點休息,有什麼話明日再說也不遲。”
劉念看再問也問不出什麼,只好住下。
回到屋裡沒多久,就響起靳重焰的聲音。
劉念這麼多日已經習慣他每天早晚更一次的傳訊。
“阿念。他們原來想將瀝青送到歡喜院去。哈,歡喜院最喜歡的男女合修,瀝青送到那裡,也是他的造化。”
劉念頓時急起來。靳重焰前幾日就已經找到了被麻袋困住的瀝青,因為好奇他們準備將人拐去哪裡,一直沒有出手,沒想到對方竟然打算將人送去魔道六院之一的歡喜院!
“好啦,阿念不要急。”靳重焰的聲音重新響起,“我知道你不願意,明日就把他救出來,送給襲明。”
“阿念最近好嗎?你每次留言這麼簡短,是想讓我擔心你嗎?不知道你在哪裡,做什麼,遇到了什麼人,我每日如坐針氈。唉,阿念不想對我說也沒關係。我每日多想想阿念就是了。”
“我今日路過一家小鎮,竟然發現了梅香酥。阿念不是最喜歡吃梅香酥的嗎?我埋了兩包,可惜,這東西過了時辰不好吃了。為了不浪費,我只好替阿念吃了。以後阿念若想吃,吃我就好了。我不管什麼時辰,什麼日子,都等著阿念。”
“阿念,我想你。”
他說了這五個字,今日傳訊便到此為止。
劉念聽得滿臉通紅,滿腦子都是靳重焰抱他親他的畫面,輾轉反側了一夜,連回傳都省了。
次日,他起了個大早去找長孫鴻,卻得到他出門遠遊,歸期不定的訊息。劉念沒考過科舉也知道向長孫鴻這樣的當朝大員一舉一動都要經過皇帝的同意,不可能想走就走,會這麼說,多半是躲著自己。
劉念知道再問也沒有結果,只好告辭。
長孫公子親自來送,臨別時,狀若不經意地提起:“青國東北邊境有一座海陵山,風景絕秀。可惜有修真鄒家在,尋常人上去不得。不過劉公子是不棄谷門下,應當可以上去看看吧。”
劉念愣了愣,感激道:“多謝長孫公子。”
長孫公子連道不用。
劉念當日離開洛州,趕往海陵山。剛出城,耳邊就聽到靳重焰委屈地抱怨:“阿念,你昨晚都沒有回覆。我等了一夜,今天做什麼都沒有精神,差點把人跟丟了。你回我好不好?”
“阿念。”
“阿念。”
“……”
一聲接著一聲,足足叫了十六遍。
聽的劉念雙頰通紅。以前靳重焰也會這樣撒嬌,但僅限於變聲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