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山月道:“謝謝會主成全。”
司徒蘭道:“閣下太客氣,我還有一件事。”
她還有什麼事?
關山月道:“會主請說。”
司徒蘭嬌靨顏色一整,道:“我要委身於閣下,請閣下務必答應。”
到底是堂堂“大刀會”的會主,不是世俗兒女,說到這種事,絲毫沒有一般女兒家的嬌羞忸怩態。
關山月何止又一怔,簡直心神震動。
連柳雲亭、西門烈、崔正奇都一怔,顯然,他三人也沒想到會主會有這麼一說。
關山月道:“會主這是……”
司徒蘭道:“閣下救‘大刀會’,救我本人,更助我報仇,我無以為報;而且,閣下的人品、所學、作為,也讓我傾心。”
還是沒有嬌羞忸伲態。
關山月反倒有點不好意思。他讓自己平靜,也整了整臉色:“會主要我務必答應?”
司徒蘭道:“正是!”
關山月道:“再次謝謝會主的抬舉與厚愛,我不能從命。”
司徒蘭嬌靨顏色微一變,道:“閣下不中意我?”
關山月道:“那倒不是,能得會主,是世間男兒的福氣、榮寵。”
恐怕還真是。
司徒蘭道:“那是為了什麼?”
關山月道:“匡復未成,重責大任末竟,何以為家?不能、更不敢。”
司徒蘭道:“司徒蘭不是世俗女兒,我不是要閣下這就要我,只要閣下點個頭,我可以等。”
讓人感動。
關山月道:“會主諒宥,我仍然難以從命。”
司徒蘭嬌靨顏色又一變:“這閣下也不能答應?”
關山月道:“正是!”
司徒蘭道:“這又是為什麼?”
關山月道:“會主是知道的,江湖路多兇險,匡復路之兇險,更甚於江湖路,誰也不知道能不能眼見大業完成,我不能,更不敢誤人。”
這,有幾分是實情實話。
司徒蘭道:“我知道,可是我不怕,我願意。”
她懂關山月的意思。
關山月道:“會主讓我感動,也讓我感激,但是,我怕,我不敢,我不能。”
司徒蘭道:“這是說,不管怎麼樣,你不答應。”
關山月道:“會主諒宥。”
他心裡還真不安,真歉疚。
司徒蘭嬌靨顏色一黯,又沉默了一下:“奸吧!我也不敢再求,我送閣下!”
這是讓關山月走了。
關山月更不安,更歉疚了。但他只好不安,只好歉疚了;什麼也沒再說,先向司徒蘭抱拳,然後又向柳雲亭、西門烈、崔正奇抱拳,向外行去。
柳雲亭、西門烈、崔正奇也沒說什麼。
他三位雖然沒說什麼,但顯然心情都不怎麼好。
關山月出了帳篷。
司徒蘭帶著柳葉亭,西門烈、崔正奇送出了帳篷。
帳篷外的“大刀會”弟兄,個個恭謹躬身。
一路往山溝外走,誰都沒有說話。
一直到了山溝口,關山月才停步說了話:“四位請留步。”
司徒蘭帶柳雲亭、西門烈、崔正奇三人也停住了,司徒蘭也說了話:“我就不遠送了。”
關山月不忍接觸司徒蘭那雙幽怨目光,他曾試想把虎妞的事告訴司徒蘭,讓司徒蘭諒解,最後他還是認為沒必要,作了罷,什麼也沒說,一抱拳,轉身騰射而去。
一雙幽怨目光望著關山月不見,司徒蘭又說了話:“回去吧!”
她要轉身。
柳雲亭輕咳一聲,也說了話:“會主……”
司徒蘭沒讓柳雲亭說話:“謝謝總老,總老不用勸我,沒什麼,我還有更要緊的事。”
她知道柳雲亭要勸她。
關山月又回到了“承德”,也又回到了那家客棧。
走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