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來:高局主和成叔都在那兒,會不會也有意外?心裡一喜一擾,便聽李福、李慧喝令士兵,押著囚車,軲轆轆的行將出來。
李福、李慧,一在前,一在後,推押囚車,連同那十二名官兵,走了出來,馮亂虎則在中間策馬貼在囚車巡視,這行人和車馬,走過的地方,其中一處,正好隔著泥土,輾在一個未死的人的身上。
這人當然就是唐肯。
當李福等走過他“身上”的時候,他腦裡一直盤旋著一個意念:要不要救鐵手,要不要救鐵手……等到囚車轆轆,從泥上輾過時,他再也按捺不住,大叫一聲:“鐵二爺!”飛身而起!
壓在他身上的沙子,其實也有想當的重量,他一躍而起,肌骨一時仍未舒伸靈動,只是他自地裡躍起,實在出現得大過突然了!
他一躍而起,一行人全都怔住,像看見一隻鬼一般。
唐肯一刀砍在囚車上,又叫了一聲:“鐵二爺。”
鐵手緩緩睜開了雙眼,唐肯和鐵手是平生第一次照面,但唐肯卻覺得鐵手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個熟朋友一般,平靜、溫暖、但不激動,唐肯瞥見鐵手全身傷痕,想起當年他自己在獄中被拷打的情況,又記起許多有關“四大名捕”俠義救人的事蹟,心中大是不忍,一下子,什麼都豁了出去,大聲道:“我來救你!”一刀一刀的砍在囚車木柵上。
馮亂虎策馬衝了過來,叱道:“小子還想再死一次!”身子一俯,一劍斬向唐肯。
唐肯這時已砍斷了七八根囚車的木栓,鐵手微弱地叫道:“快走……”馮亂虎的鐵劍己砍了下來。
唐肯舉刀一格,“當”的一聲,格住一劍,那馬直衝向他,他忙扶鐵手往車內一閃,險險擦過,但那一格之力反挫,刀背略為碰在頭上,他的頭頂本來就受了傷,這一碰劇痛攻心,“哎唷”了一聲。
鐵手道:“你怎樣了?”
唐肯見鐵手身負重傷,命在垂危,卻來關心自己”心中感動已極,道:“我沒事。”發覺鐵手軟弱無力,原來身上至少有七八道重穴被封,而且,手腳還戴枷上鎖,都是純鐵打鑄,一時解得穴道,也打不開枷鎖,不禁大急,這時,那十二名官差散開,團團圍住了他,而李福、李慧齊齊嗆然拔劍,一前一後,進逼而來。
唐肯已經不及去解鐵手的穴道,持刀對抗,他也明知自己決非“福慧雙修”之敵,但而今只為了救鐵手,什麼也不管了。
正在這時,忽聽一人道:“犯人可是鐵遊夏?”
這一發聲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但人人都以為自左耳畔響起,忙向左一看,卻並無人說話,卻見樹林子裡,有四個蒙面人,抬著一頂轎子,緩緩行了出來,轎子所披和蒙面人身上所著的,全都是紫色的絨布,遠遠看去,也可以看得出其質地極端名貴。
這下子,光天化日下,樹林子裡忽然走出了四個蒙面人抬著一頂轎子,一時間,李福、李慧等如臨大敵,吩咐十二名軍士圍成半月形陣式,唐肯忽想起一人,向鐵手喜道:“是不是無情大爺?”
不料鐵手臉色凝肅,緩緩的搖了搖頭。
唐肯奇道:“那麼,他是……”話未說完,馮亂虎自馬上一蹬,一撲而至,一劍斬下!
唐肯奮力一擋,還回砍一刀,馮亂虎閃過一刀,兩人交手七八招,馮亂虎的刀,忽然變了方向,專攻鐵手,唐肯慌忙阻攔,這一來,變成馮亂虎有兩個攻擊物件。一是唐肯,二是鐵手,而只有一人能作招架還擊,這樣自然是佔盡優勢,又七八招,唐肯已是被迫得手忙腳亂,左繼右支。
這時,那聲音又徐徐響起:“閣下是不是鐵手?”這次是分明自轎裡傳出來的。
李福叱道:“你問來作什麼,快滾!”
李慧喝道:“我們是官差,再不走開,連你一起殺了。”
轎裡的人悠閒地道:“哦?你是官差,就可以連我一起殺了麼?”
李慧一揚劍道:“你以為我不敢!”
李福卻問了一句:“閣下是什麼人?躲在轎裡,鬼鬼祟祟的做什麼?”
轎裡的人卻仍是在問:“鐵手?”
鐵手強持丹田一口氣,道:“在下正是。”
轎中人道:“憑你鐵手神功,怎會給這幹無能之輩所趁?”
鐵手道:“我是甘願伏法的,只是,沒想到……”
轎中人微訝道:“哦?你犯了什麼法?”
鐵手道:“我放了幾個皇上下旨要抓的俠盜。”
轎中人即道:“是戚少商他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