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不凡一怔,道:“她?找我作甚?”
“鍾雪娥說有重要的事跟主人談。”
“她在那兒?”
“就在左前方山腰的一棵大松樹上。”
徐不凡沉默了一下,道:“好吧,大家在此歇著,我去會會她,看她又在變什麼花樣吧。”
飄出血橋,飛向左前方,果然有一棵大松樹的粗椏上發現鍾雪娥,她正手託香腮,斜倚樹幹,作沉思狀。
徐不凡無聲無息的落在她一側,登時為她豐滿的體態,沁人慾醉的少女香氣迷住,此刻,二人近在咫尺,如想掀起她的綠紗,看看她的廬山真面目,可謂易如反掌,可是,徐不凡乃謙謙君子,卻不屑為。
鍾雪娥似乎下意識的感覺到氣氛有點不大對,道:“喂,徐不凡,你到底到了沒有?”
徐不凡的聲音說道:“不敢勞姑娘久等,在下早來了。”
聽聲音,就在面前二尺之處,在感覺上似乎已聞到少男身上特有的氣味,鍾雪娥嚇了一跳,拉緊面上的綠紗,惶聲說道:“你真壞,來了也不說一聲,差點把人家嚇死。”
“你的膽子挺大的,怎麼可能把你嚇死?”
“才不呢,小時候見到老鼠,我都會全身發抖。”
“起碼,你今天的勇氣夠大,在這節骨眼上,還敢約我相見。”
“聽你的口氣,好像對我有成見。”
“不是成見,是事實。”
“什麼事實?”
“搶去偽詔,就是事實。”
“我不搶先,很可能落在別人手中,你想要,隨時都可以和我談條件。”
“搶奪血劍,如何解釋?”
‘別誤會,我只是好奇,想看一看,並無搶奪之意。”
“今日斷魂橋之會,最初傳話的人就是你,又如何自圓其說?”
“這是奉命行事,在金衣使者的陪伴下,我只好照實傳話,未敢多置一詞。”
“掌劈巧雲姑娘也是奉命?”
“我恨她!”
“你與上官家有仇?”
“凡是喜歡你的女人我都恨。”
“鍾雪娥,別死心眼,我們之間不可能有結果。”
“當你有求於我時,就會有結果。”
“我寧願不要偽詔,放棄從你口中查出老魔的身份來歷,也不會接受你的敲詐勒索。”
鍾雪娥換了一個站立的姿勢,移動一下枝椏上的位置,嬌滴滴的說道:“不凡,今天約你來,可不是為了跟你吵架,別談這些傷感情的事好不好?”
“那要談什麼?”
“談談今天的事,你作何打算?”
“我還沒有決定。”
“希望你接受我義父的條件,把你自己的身體換回來。”
“是老魔叫你來當說客?”
“完全是我自己的一片善意。”
“善意?哼,你真會選字眼,我信不過。”
“我義父手段毒辣,說一不二,得不到血書、血劍,檔案,書信,他百分之百會將你的身體毀掉。”
“就算肝腦塗地,我也不會屈服在他的淫威下。”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來?”
“我來是想取老魔的性命。”
“他神功蓋世,天下無雙,你不是他的對手。”
“還不曾認真打過,鹿死誰手,尚在未定之天。”
“唉,你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太固執,固執的可愛復可恨,須知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盼能三思而行,勿將性命當兒戲,我走了。”
跳下大松樹,沒入密林中。
徐不凡望著她逸去的方向,心頭一片迷濛,是敵?是友?是情人?還是冤家?交往越久,越是摸不透她,聰明如徐不凡,竟也弄不懂她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回到原處,繼續前行,群山夾縫中,一道急流飛瀉而下,水勢湍急,濁浪排空,聲如百猿齊鳴,勢若萬馬奔騰。
溪畔雙峰對峙,相距十丈有餘,上有吊橋一座,交通兩岸,橋面甚窄,僅可容二人擦肩而過。
將血轎停在橋頭,徐不凡飄忽而出,道:“這大概就是斷魂橋了,好一個天險之地。”
高天木上前說道:“奴才已查問過附近樵夫,這正是斷魂橋。”
“四衣衛的人怎麼還沒有到?”
到了,徐不凡的話甫出口,對岸已有了動靜,黑衣人依舊黑巾蒙面,走在最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