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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該殺的,也不曾多殺半個無辜。
跡象顯示,血轎的蹤跡,正由東北轉向塞外,因而,塞外的州縣官衙,屯兵衛所,乃至武林同道、番邦君臣,皆如芒刺在背,寢食難安。
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塞外無敵莊莊主馬鎮遠,要為他的獨子馬千里娶媳婦。
無敵莊位於康保,與歸化城互為犄角,乃對付韃靼的邊陲重鎮,馬鎮遠更是望重武林,塞外第一號的江湖人物,婚禮的熱鬧景象可想而知。
花轎早已進門,正午時分,無敵莊內宴開百席,觥杯交錯,醉語如珠。在酒席陣中央的四桌人,卻食不甘味,正在談論血轎之事。
只見馬莊主面色沉重,大聲說道:
“小兒婚禮,絕不敢驚動各位大駕,主要的目的,是想請各位來研究一下,如何撲滅血轎主人。”
一個黃臉大漢起身說道:
“血轎主人算什麼東西,老子就不信他是個三頭六臂的人物,敢在馬老爺子的地盤上撒野。”
馬鎮遠道: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血轎……”
一語未畢,突然警覺有異,立即彈身飛起,探手疾抓,沒料到,以他馬莊主的身手,竟然一把撈空,一團紅色的影子擦身而過,篤!的一聲,大樓前的黑漆木柱上,已多了一面血紅色的小旗。
“血旗!”
“血旗!”
驚呼之聲四起,場中一陣騷動,有那膽小的,已拔腿溜走。
馬鎮遠好快的動作,凌空翻了三個筋斗,宛如天馬行空,一眨眼便追到莊外去。
當他返回原地時,黃臉大漢問道:
“馬老,可曾看到什麼?”
“來人動作太快,什麼也沒有看到。”
“聽說,血旗之後就會出現血帖,馬莊主可有應對良策?”
馬鎮遠沒有理會他,提足上了、桌面,朗聲說道:
“各位親朋好友請注意,我無敵莊可能會有一場血雨腥風,凡是老弱婦孺,不會武功的人,請即離席回家,或集中莊後,其餘的人,願助我馬某一臂之力,請在此集合,否則,亦請火速離開,免遭池魚。”
無敵莊乃武林重鎮,馬鎮元更是響叮噹的人物,大家巴結都來不及,誰敢見危不助,很快便集合了上百條好漢。
有人惡狠狠的說道:
“馬莊主,不必等血帖送到,咱們先發制人,將血轎的主人揪出來。”
他這兒話剛落,另一人手指木柱,驚惶失色地說道:
“你們看,血帖已經送到了。”
大家展目望去,可不是嗎,不知何時,血旗的下面,已被人貼上一張血帖,上面以硃筆寫著六行紅字:
物件:馬鎮遠一人。
身份:塞外無敵莊主。
年齡:五十歲。
罪狀:肆虐五柳莊主謀之一。
裁決:死!
時間:香盡之時。
血帖的下方,果然插著一支七八寸長的香。
無可置疑,血帖必是被人趁亂貼上的,不足為奇,奇在柔軟的香支,居然插進堅硬如石的紫檀木柱內,單憑這份功力,就足夠駭人聽聞。
整個無敵莊如臨大敵,不論大路小路,正門側門,皆有人把守,牆頭上也佈滿了人,稱得上是密不透風,連只蒼蠅也飛不進來。
情勢急迫,馬千里顧不得自己新郎倌的身份,丟下新娘子,也跑來前面,焦急如焚的道:
“爹,這血轎的主人究竟是誰?”
馬鎮遠憂心忡忡的道:
“不管他是誰,一定與五柳莊關係密切。”
“可是,黃家不是早在六年前便被毀莊滅門了嗎?”
“也許另有劫後餘生的人。”
“會是什麼人?”
“不知道。”
黃臉大漢一直死盯著那炷香,見那香火頭還有三寸多長,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道:
“馬莊主,與其被動挨打,不如主動出擊,何不衝出去毀掉這頂鬼轎子。”
說著,就要鼓譟大家行動,卻被馬莊主阻止了,道:
“牛兄請勿魯莽,敵暗我明,我眾敵寡,出擊必遭各個擊破,退守方為萬全之策。”
聽馬莊主這麼一說,大夥兒隨即安靜下來,齊將目光集中在香頭上。
香頭在逐漸縮減,大家的心像一張弓,也跟著慢慢拉緊。
場上的桌椅早巳收拾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