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逸淡淡說道:“自你露出破綻的那一天。”
也不弱,不用“宮寒冰”,而用“你”,並未說明究黨始於何時。
頎長黑衣蒙面人笑了,笑得好不陰險:“我提醒你一句,是‘宮寒冰’,而非我。”
南宮逸道:“我認為沒有什麼區別。”
“是麼?”頎長黑衣蒙面人道:“在未獲得確切證據之前,我希望你別太以武斷。”
任何事在未獲證據之前,都無法加以論定,何況這等事!
這等有關弒師、殺弟之大事,委實不能太以武斷。
南宮逸眉梢微挑,說道:“說過的話,我不願再重複,答我一句,古嘯天與嶽次雲可是你殺的?”
頎長黑衣蒙面人陰笑道:“不錯,是我殺的。”
南宮逸陡挑雙眉,星目暴射寒芒,冰冷沉喝:“宮寒冰……”
“閣下!”頎長黑衣蒙面人一笑截口:“我說是,可沒說是宮寒冰,找到了證據再說!”
沒有證據豈可隨便誣人?
南宮逸不禁啞然,須臾才冷冷說道:“說得是!但古嘯天與嶽次雲跟你何仇何恨?”
“談不上仇恨。”頎長黑衣蒙面人答得輕鬆:“順我者生,逆我者死,本教教規如此。”
南宮逸怒火往上一衝,一哼道:“那麼,你支使教徒參與群邪奪寶,又是弄的什麼玄虛?”
頎長黑衣蒙面人道:“以你的奇才智慧應該想得到,何須多問?”
南宮逸道:“我當然明白。”
緩緩抬起右掌。
頎長黑衣蒙面人目中寒芒一閃,陰陰笑問:“你想擒我?”
南宮逸冷冷說道:“你多此一問。”
頎長黑衣蒙面人道:“有把握麼?”
南宮逸不答,右掌已提至腰際。
“南宮逸!”頎長黑衣蒙面人一笑,又道:“我承認殺不了你,否則我早下手了,但你要知道,你也奈何不了我,要不然我不會跟你朝面。”
南宮逸冷冷說道:“先試試看再說!”
右掌及胸,猛抖外翻。
頎長黑衣蒙面人身形一震,道:“‘震天神掌’!南宮逸,你未免太狠了點吧?”
單掌疾出,虛空迎擊。
明知“震天神掌”,猶敢輕攫銳鋒,此人膽子不小。
震天神掌當世三大絕藝之一,橫掃守內,威力無傳。
南宮逸生平向不輕用,今夜竟然出手便使了出來。
砰然一聲大震,勁氣四溢,罡風飛卷,掌勢所及處,古剎轟然又倒一角,磚瓦齊飛、塵土激揚。
風雲為之色變,銀輝為之黯然。
在這兩聲大震聲中,還夾著一聲輕輕悶哼。
聲寂、塵落,迷濛漸開,冷輝復明,一切歸於靜止。
古剎中,比原先更亮,無他,屋頂全飛了,斷壁倒塌一堵,既然更亮,就看得更清楚。
佛堂裡,瓦礫堆中,只剩下南宮逸雪白儒衫飄飄,迎風當月獨立,神色凝重而木然。
那頎長黑衣蒙面人業已蹤影了無,不知去向。
顯然,他逃脫了。
能在“震天神掌”下脫身的,當世絕無僅有,他該是第一人。,宇內皆知,“震天神掌”向不輕發,無發不中,能不被震得心碎、內臟俱粉,那已是天大的僥倖。
而,畢竟,這頎長黑衣蒙面人,他全身逃走了。
不過有一點該不會錯,頎長黑衣蒙面人他也受了傷,因為適才有一聲清晰的輕微悶哼。
傷的程度不可知,想來不會太重,太重,他就走不了。
良久,良久,南宮逸始拖著沉重的腳步,緩緩離去……
“古家堡”深深庭院之中,月下對立著兩個人。
一個是二爺“鐵腕墨龍”辛天風。
一個竟是“談笑書生乾坤聖手‘南宮逸。
看情形,南宮逸是剛剛來的。
兩個人也是剛剛碰面。
瞧!
辛天風拱起的手剛放下來。“這麼晚了,南宮大俠……”
“二俠!”南宮逸笑道:“你就不能仍把我當作呂毅麼?”
辛天風笑了笑,沒開口。
南宮逸卻又說道:“有點事兒,我想見見宮大俠。”
辛天風皺了皺濃眉,笑說道:“大師兄有點兒不舒服,剛睡,他吩咐別驚動他,當然南宮大俠……您老弟應該是例外,我叫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