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絲。而段總統您,自然也不能安然無恙地走出這個房間。”
就在一剎那,那溫雅淺笑的少年公子消失得無影無蹤,那種蘊含在骨子裡下的從容不迫運籌帷幄和謀定後動蓄勢待發之氣,讓段齊玉從頭皮到腳趾泛上一股寒氣。
“不知段大總統有沒有養過狗?”肖傾宇突如其來的天外一筆把段大總統弄得錯愕當場。
“其實某些人和狗真的很像,只要你扔給他一根骨頭他就會對你搖尾乞憐,唔,好像還有些差別——他們沒狗那麼能幹忠心。”
肖傾宇望著他的墨玉暗眸裡冷然無波,分明是平起平坐的位置,儼然予人一種居高臨下的俯視:“只要段總統安分守己不做一些出格的事,等少帥贏得選舉,肖某還是可以保證段家一世富貴平安的,這不就是段總統渴望已久的骨頭嘛。段總統又何必捨近求遠,甘願去做外國人的一條狗呢?”
“咚,咚咚,咚咚咚。”有節奏的敲門聲過後,一個****,身材惹火的性感女郎端著茶壺走了進來,無意中緩和了局面。
她是段齊玉新招來的女秘書,在某種程度上也算是他的情人和禁臠。
女秘書見兩人在書房裡談了很久,便殷勤地來添水,順便見識下傳說中絕世雙驕之一的公子無雙,歷史上最年輕的總參謀長。
加水的時候女秘書敏銳地注意到
段齊玉慘白著一張臉,接過茶盞的手不可抑止地微微顫抖,也不知是因為憤怒還是恐懼。
反觀無雙公子,舉止有度,波瀾不驚,溫潤秀美有如處子,出塵遙遠宛如神仙中人。
在替他添好水的那刻,他居然溫文有禮地道了聲“謝謝”,和氣地讓人受寵若驚。
氣度優雅地喝了口茶,白衣少年擱下茶盞,告辭:“段總統,肖某有要事在身,就不久留了。肖某說的那些話,段大總統不妨好好考慮下。”
風姿卓然地離去,不帶走一片雲彩,卻又能隨心所欲地帶走所有人的眼神。
“我要他死!”待肖傾宇出府後,段齊玉一把掃落桌上的東西,咆哮聲中充滿了色厲內荏的驚懼,“我要他死!我一定要他死!!”
那張漲成紫黑色的臉孔像一塊過期了的豬肉,佈滿血絲的眼睛簡直像要吃人。漂亮的女秘書驚恐望著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噤。
第一百十六章
永夜不欲睡,虛堂閉復開。卻離燈影去,待得月光來。
落葉逢巢住,飛螢值我回。天明拂經案,一炷白檀灰。(齊己《不睡》)
星光燦爛,晚風高遠。
傾聽著放生池裡蛙叫參天大樹上的蟲鳴,焦躁的心也洗滌出悠遠的靜謐。
夜幕中的洛迦寺,遠離繁華都市的紙醉金迷。
雖靜,卻也靜的孤寂。
洛迦寺的後院,一僧一道並肩而立。那和尚一身木棉袈裟,鶴髮童顏,鬍鬚垂胸,赫然是洛迦寺的了塵方丈。
而那道士一襲素淨靛青寬袖道袍飄飄欲仙,穿著黑色的千層底布鞋,長長的白眉垂下來。看他面貌像是三十多歲,然而眼神滄桑似五六十歲,再看他的白髮和白眉,會讓人以為這是個百歲高齡的老人。
夜空深邃邈遠依舊。
了塵專注凝視滿天大大小小、忽明忽滅的繁星,遙遠的目光似乎想穿破無盡虛空,刺探天之盡頭。
“近來夜觀天象,見紫微帝星輝輝然璀璨奪目,看來方少帥君臨天下時機已近。”
“別跟貧道提起那個混世魔王,說起他我就一肚子的氣!”道士冷然一哼:“那方君乾與道法無緣,倒是塊入魔的好材料,可惜了仙根慧骨的公子無雙。”
夜空為幕,繁星為珠。
道士遙憶起當年的重陽燈會上的相遇,便是一陣痛惜。
“貧道只在千年前的重陽佳節上與絕世雙驕有過一面之緣。那時無雙公子不良於行,小侯爺也還沒登基,貧道卻已在冥冥間察覺到了兩人的結局。
“情深不壽,緣深難許。當時我修道初成,略窺天機,早跟公子提醒過這句話,誰料還是……”
那個道士,竟是當初為肖傾宇卜出“命犯桃花”一卦的玄機子!
這話勾起了了塵的擔憂:“道兄所言甚是。紫微星旁的左輔星日趨暗淡,有隕落之相。無雙命主‘一曜’左輔,莫非是……”了塵方丈長眉一聳、面色蒼白,“命數將盡?”
玄機子憤憤道:“貧道早就說過,要保他一世平安必須做到三點——袖手政務、潛心修道、斷情絕愛。他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