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和大哥,註定和肖傾宇站在對立面,不死不休。
與其被迫應戰處於被動,倒還不如先下手為強!
蕭勵勤自知太過軟弱多情,結果被逼得退無可退,以致連累妻兒。
他不希望,自己的兒子也淪落到同樣的下場。
“宇兒,為父跟你說最後一句話——”
蕭勵勤抬起頭,依舊瘦骨嶙峋,依舊滿臉病色,然而眼中兩簇跳動著的幽幽冥火,依稀可見昔年睿智冰冷的風采。
兒女情長盡數埋葬!
“等我死後,你殺了他們,自己做家主!”
無雙沒有回答,只停頓了下,徑自走出了房間。
任這句話伴隨撕心裂肺的咳嗽,消散在夜間的塵埃中。
1946年四月一日,完全是值得紀念的一天。
因為這天方少帥第一次見到了傳說中的蕭勵勤——傾宇他爸!
因為蕭勵勤說好下午三點來小樓看無雙,然後故意提前了兩個小時,所以和剛進門的方少帥碰了個正著。
方少帥壓根就不知道會在此時此地碰上無雙的父親,可謂毫無準備。
這一下分寸大亂,連最起碼的禮節性問候都忘得一乾二淨。只傻傻地瞪著蕭勵勤發呆!(某墨抓狂大吼:方小寶!這可是你未來的岳丈大人,你不好好討他歡心傻愣著幹什麼?!)
後來方少帥在無雙面前提起初見蕭勵勤的情形,尷尬地坦誠:“老實說,當時腦袋一空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太緊張了。”
肖公子揶揄道:“原來少帥還會緊張?肖某還以為少帥早不知緊張為何物了。”
方少帥哼了聲,暗暗心道:他要不是你老爸我會如此緊張他的看法?敢情你見了岳丈不緊張啊?
幸虧蕭勵勤打破了沉默,不然這兩人大眼對小眼不知要到何時。
“東北王可好?”
“啊啊?哦!”方少帥終於回過神,“家父身體康健,無病無災,有勞伯父掛心。”
蕭勵勤見他拘謹不安的模樣不由一笑:這哪裡是兒子口中不拘言笑隨性張揚的方少帥呀!
“世侄無需如此緊張,”蕭勵勤淡定地說著冷笑話,“我不做老大已經很多年了。”
方少帥也為自己的失態而好笑。
聞言,和蕭勵勤的距離霎時就拉近了。
這個看起來一本正經,古板寡言的蕭家二少爺,竟也會忽然幽人一默。
他身上有一種和肖傾宇極為接近的氣質風度。
方君乾忽的明瞭一笑:這個男人果然是傾宇的父親。
這是誰都無法抹殺這個事實——
強大的遺傳學在那兒擺著呢!
“說起來,蕭某還欠少帥一句謝謝——多謝少帥對宇兒的照顧了。”
方君乾順口接到:“這是本帥應該做的。”
想起戰場上同生共死,想起失意時不離不棄之時,想起擁有彼此在身邊的每個日日夜夜——
方君乾的笑容多了溫柔與溫馨:“其實……還是傾宇照顧本帥較為居多。”
兩人都是年紀輕輕就名動天下的天之驕子,卻仍是青澀懵懂,只不過在不知不覺中習慣了彼此的存在,糾纏牽連,難割難捨。
“不,是蕭某要謝謝你。宇兒兩次被家人出賣拋棄,兩次都是多虧了少帥。”
方君乾猛然憶起一年前——
傾宇家人的聯手出賣,慾念作祟的仁裕,差點被侮辱的清貴少年,還有那封及時得恰到好處的信……
方君乾恍然大悟:“原來當初送信之人是伯父!”心念一動,“那蕭勵才的莫名失蹤也是伯父私下幫的忙咯?”
蕭勵勤嘆了口氣:“也是湊巧,當時我正在西廂房後面的涼棚中,正巧聽見了少帥和大哥的談話,等少帥出來後就知道大事不妙,於是就將大哥藏了起來……”
方少帥奇怪道:“伯父把他藏到哪了?”
蕭勵勤笑了笑:“扔進了後花園的枯井。”
“……”一滴冷汗自方少帥額頭悄然滑下。
蕭勵勤淡淡道:“昨天大哥已被僕人發現在枯井裡。少帥那幾下可真夠狠的,我大哥到現在還昏迷不醒,蕭老爺子最近滿臉陰沉,大概也已經料到是你打的人。
“少帥打了蕭老太爺的兒子,蕭家絕對不會放過你。我大哥就更不用說了,他心胸狹窄睚眥必報,今次得罪了他,少帥務必當心。
“等他一醒,蕭家的報復一定會接踵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