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統軍所有人的目光如刀插在劉家維身上。
完了——劉家維怎麼也想不到他的平谷將軍居然會把自己供出來,一時如灘爛泥般癱軟在地。
平谷秀之一揮手,五個倭桑士兵持刀站在了五人身後。
“殺!”
一聲令下。
五個士兵手起刀落。
股股血浪飛舞上半空,五粒人頭骨碌碌在地上打滾,臉上猶帶著憤懣古怪的表情。
肖傾宇的臉色頓時慘白如紙!
自己一時失察,竟讓他毀了南統軍反敗為勝的唯一期望!
血泊浸紅了屍體身下的土地。空氣中的粒子充斥著令人作嘔的血腥。
“這五粒頭顱,就當我平谷秀之送予南統軍的厚禮吧。”三十二歲的平谷司令似笑非笑,勒轉馬頭準備回營。臨走前忽然問了句:“對了,諸位應該已知道南七省已被國統府割讓給我倭桑帝國的事兒了吧?”
用兵之道,攻心為上,攻城為下。心戰為上,兵戰為下。
平谷秀之心中暢快難以言表:用華夏國兵法對付華夏人,方君乾,這滋味不錯吧?
南統軍得知自己被國統府出賣後,一定軍心渙散無心作戰。至於那個劉家維,幫自己找出那幾個叛徒後也就沒什麼利用價值了。
這個孬種就讓方君乾自己處置吧。
嘿嘿,我倭桑可不會養一個沒用的廢物。
跟我平谷秀之鬥,方君乾你還嫩了點!
**著腰間軍刀上的草花紋圖徽,平谷秀之笑得志得意滿——
此戰我倭桑帝國不勝都難!
玉亙市城頭
凝結著令人窒息的氣氛。
就像深海下的火山,沉默中積蓄著毀天滅地的能量!
誰都不知道這火山何時會爆發,毀滅。
“少帥,”一個軍官最先開口,白淨的臉因憤怒而漲紅,“殺了他!”
一石激起千層浪。
“對!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義憤填膺下,無數狂熱的嗓子響起,將士們激動揮舞著刀槍,聲浪震得城頭都在簌簌顫抖。
“少帥,少帥,我還不想死!我想活下去!”劉家維慌忙抱住方君乾的**,哭得涕淚橫流,“少帥饒命呀,我只是一時鬼迷心竅而已。我膽小,我懦弱,我不像少帥和參謀長那樣視死如歸,我怕死,我想活,想活下去呀!”
絕望嘶啞的咆哮如瀕臨絕境的困獸。
方君乾靜靜看著他,只感覺莫名的悲哀:“這裡沒有一個人想死。”
遠離戰火烽煙,好好活下去——每個人都這麼想。
誰也不比誰高貴,誰也不比誰輕賤。
聽了這話,劉家維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眼睛佈滿血絲,他忙不迭建議:“少帥,我們向倭桑帝國投降吧,這樣大家都不會死了!少帥,我是劉家三代獨苗呀,劉家就靠我一個傳宗接代了,我不能死呀!”
一個鐵扇般的巴掌狠狠摑上劉家維的臉,劉福安呸了一口:“我家少帥可是東北方家五代單傳,人家水裡來火裡去可曾埋怨過什麼?你丫的還有臉說了,你們劉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居然還跟老子同姓,老子真替你害臊!”
劉家維死死抱住少年元帥的**不肯撒手,只哀聲求饒:“少帥,少帥……饒命呀!我從沒犯過什麼錯誤,您不能因為我只做錯了一件事而殺我呀!我不要死……少帥……”
現在,說什麼都是多餘。
有些錯是不能犯的。
因為那是彌天大錯。
一旦鑄下,無可挽回。
方君乾閉起眼,面無表情:“不殺你不足以平民憤——拖下去,槍斃了吧。”
悽慘的求饒聲迴盪在玉亙市城頭。
直到“砰”一聲槍響,慘叫聲戛然而止。
方君乾在漫天血色夕陽中,對著城上城下數以萬計計程車兵說:“自瑛國船炮第一個轟開華夏門戶之後,我華夏子民四十八年來一直在絕境中掙扎,血火中求存。有人說,這是我華夏民族的屈辱史,是家國不幸的開端。但我方君乾認為——恰恰相反!這是民族崛起,自強不息的號角!
“面對國破家亡,有人選擇了背叛,有人選擇了逃避,但有更多的華夏子民投身到這場前赴後繼的巨大戰鬥中,我泱泱華夏無數英烈,用自己的血肉之軀,築成了新的鋼鐵長城。
“有人說,國統府出賣了我們,出賣了在前線浴血奮戰的將士。有人問,這是不是真的?如果是